至于这三叔的儿子钟睿哲,是除钟大郎三兄弟外,这钟老太太和钟老爷子仅剩的唯一孙子,加上这个三叔在镇上给人当账房先生,混得不错。所以,这钟睿哲是钟老太太和钟老爷子的心尖尖,那完全是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
钟巧儿拿目前这钟老爷子这一房,最有前途的两个晚辈来说事,就是要让钟老太太,有所顾忌。
钟老太太在听到会影响钟莲儿的时候,表情只是有点松动,一听到会影响她的宝贝孙子在课堂的事,钟老太太的气明显弱了。
这个年代的女人,尤其是这农村的女人,对科举什么的,那完全是敬畏的态度,见钟巧儿说得有板有眼的,她果然犹豫了。
可看着这满锅的油,要她就这样走了,她又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过去这么多年,你们这一房都没给我和你爷的口粮,我也不计较这么多。今天把这些东西给了我,我就把过去你们这一房没给的口粮一笔勾销了,今后你们如何过日子,我再也不管。”
“二哥,还不快去请族长爷爷过来,问问他当年把咱们几个赶出来,不分给咱们田地的时候,是不是有说过,奶和爷的口粮,咱们不用给。”
钟巧儿早就猜到,但凡他们日子好过的消息,被这些人知道,这些人绝对会上门找麻烦。所以,她把当年他们被赶出来的事,了解得非常通透。为的就是这些人上门找麻烦时,能够用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
“好勒,我这就去。”
这不是钟老太太和钟菊儿第一次,找他们要东西,这么多年下来,他们都在山上活动,也不是没抓到过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可每次但凡有这些东西,都会被仿佛对他们的事,万事皆通的钟菊儿知道,然后她就带来钟老太太,把他们的东西抢走。
说的理由,跟刚刚那一番都差不多。
他们据理力争,可一个孝字压下来,不用老太太再说他们,他们就要乖乖把东西送到她手上,眼睁睁看着她拿走。
刚刚这两人来的时候,钟二郎真的担心,他们的这些好东西又要保不住了。
没想到,他们的妹妹这么厉害,能说出让老太太不敢强来的话。
见到钟老太太,那比锅底还黑的脸,钟二郎心里就畅快得很。
应了钟巧儿的话,钟二郎拔腿就要跑,却被钟老太太一个健步给阻止了,“不准去,你敢去,我立马撞墙,然后告诉全村的人,说你们不给我口粮就算了,还打我这个老婆子。”
钟二郎的脚步,因为钟老太太的话顿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钟老太太,“奶,您怎么能这样诬陷我们?您这是想让我们彻底在这个村里,活不下去是吗?”
在这个时代,长辈打骂晚辈,那是理所当然。晚辈要敢对长辈动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没办法让人原谅,钟老太太真要这样做了,那他们在这后溪村,就真的没立足之地了。
钟老太太完全无视钟二郎的哀求表情,“你们乖乖把这些东西给我,今天的事,我们就到此为止,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