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耀愣了半晌,直到听见楚兰舟清脆的笑声,才恍然醒悟过来:他也有中圈套的时候呢。
不过,这样也好。
她高兴,便好。
司徒耀莞尔。
洞口,楚兰舟与去而复返的王德遇上,王德手上拿着壶水和干粮,脸色却是不好。
“王公公,出什么事了?”
王德行色匆匆,抬头一看,还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山洞里司徒耀的方向看。
“娘娘,京里头出大事了。”王德说着话,脚步却未曾停留,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楚兰舟也收起之前玩闹的神色。
王德几个快步,已经走到司徒耀跟前了,把干粮和谁往地上一放,连忙从衣襟里掏出来卷成卷的小纸条,恭恭敬敬递过去。
“陛下,京中来的信,十万火急。”
司徒耀听见“京中来的信”时,眸色便沉了沉,从王德手中接过去飞鸽传书之后,看了一眼,便直接收了起来。
他眼中,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但楚兰舟隐约觉得不太妙,便问道:“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司徒耀轻描淡写。
“可是陛下,这可是您专门……”留在宫里的信鸽送过来的信啊。
“王德。”司徒耀稍稍提高了音调,打断了王德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王德一愣,司徒耀又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去把魏统领请过来。”
“……是。”王德心中虽然有诸多的疑问,但陛下的命令,岂敢不听?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
可他这心里头,还是忍不住的犯嘀咕。
陛下离京前专门留了几只信鸽,只有十万火急的情况,宫里才会动用这几只信鸽的。信鸽是落在他手上的,这些鸽子他也都养过一阵,怎么能认错呢?
王德越想越不安,临走前便多看了楚兰舟一眼。
王德的所有表现,楚兰舟都看在眼中了。
“陛下这儿,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么?”楚兰舟问。
司徒耀想了想,笑道:“对于你,我没有什么秘密。”
“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让我知道罢了?”楚兰舟又问。
司徒耀没答,算是默认了。
昏暗的火光映照下,他的眸色越发深沉。
楚兰舟定定看着他半晌,他都没有再说话。她心中便依稀有答案了。
片刻后,魏寒江过来了。
看见魏寒江从那边走过来,楚兰舟拿了两块薄饼,转身便走。
……
王宫大牢中。
死寂一般的安静。
从早到晚,几乎都没有人说话,哪怕是看守的狱卒,也都跟木头一样,就守在外头,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的时候,终于来个人送饭了,那个送饭的厨子,也只会扯着嗓子一直重复喊同一句话:“吃饭了吃饭了……”
然而,从他手上那木桶里倒出来的玩意儿,连猪食都不如。
不知道是用什么菜熬的,剁的很碎,和极少的米熬成了一锅,没有几粒米,看上去稀拉稀拉的,卖相极差,味道……嗯,吃一口就发现,味道比卖相更差。
“我呸!”月痕小小的尝试了一口便吐出来了,“这什么玩意儿啊,这是人吃的东西么!中午好歹还给块饼呢,现在连饼都不给了就给这个玩意儿是怎么着?”
那厨子闻言立马就瞪过来,“嚷嚷什么呢,就知道嚷嚷!有的吃就不错了。”
“你们这些西陵人长得细皮嫩肉的,心比炭还黑。我们王后都给你们害死了,还想着吃好吃的,要不是我们王上吩咐的,你们想吃这个还没有呢!”
“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吧!”
月痕气得脸都绿了:“……”
“见过恶人先告状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你们说王后是我们害死的,就是我们害死的呀,明明是你们栽赃诬陷的,还搞得挺理直气壮的啊!”
“告诉你,要不是本大爷现在人被困在这大牢里,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得你亲爹亲娘都不认识!”
那厨子也怒了,“嘭”把木桶往地上重重一放,撸起袖子就冲过来了,“给你弄吃的,你脾气还挺大。你这么厉害你出来啊,你有本事出来把我打得我阿爸阿妈都不认识!”
“你有本事开门啊!”
“你有本事自己出来!”
隔着一道牢门呢,眼瞅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