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阿依朵进来之后,她面前的这盏茶,可至始至终都没碰过。
阿依朵走后,司徒耀才进来。
进门便对楚兰舟说,“你们好姐妹之间叙话,说的话题都这么严肃的么?”
“陛下莫不是偷听墙角了?”楚兰舟淡定地呷了口茶,气定神闲。
司徒耀却说,“这倒不用,公主殿下是个心思浅的人,她心里想的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了。只要看一眼她的表情,也就大概能猜出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了。”
“其实,南疆王不担心大王子,也是情理之中的。是你们把他想的太弱了,柯木朗可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得多。”
他是吃饱了闲的呢?聪明才智成天就用在猜这些小破事上?!
楚兰舟扭头便横了他一眼。
“贵妃娘娘莫要动怒,且听为夫把话说完。”司徒耀凑到楚兰舟跟前,讨好的笑道。
“南疆王毕竟是一国之君,对于柯木朗的势力,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国之栋功宫高尚且震主,何况是一个早慧的王子,人人夸奖的天才少年?”
楚兰舟眉头不由得一挑。
他这话的意思是,庸人自扰,所以对有才之人,便格外容易产生嫉妒之心?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司徒耀又是一副看穿她心思的样子。
“这几日,朕让魏大统领带着人出去跑了跑,虽然魏大统领是辛苦了些,但却收获了一些意外之喜。不知贵妃娘娘可有兴趣听一听啊?”某陛下笑的格外谄媚。
可偏偏吧,这种在寻常人身上看来奴颜婢膝的嘴脸,在他身上表现出来却是截然不同。
要不说,做人最重要的还是看脸呢。
楚兰舟已经很努力不去看他那张脸了,可她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只好侧过身去。
“本宫若说没有兴趣听,陛下便不是说了么?”
“那自然不是。”某陛下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所以她的意见重要么?楚兰舟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要是一身武功还在,一定毫不犹豫地上去把这家伙掐死。
什么狗皇帝嘛。
司徒耀径自接过楚兰舟手中的茶盏,呷了一口,气定神闲地挪了凳子,挨着她坐下来。
“我的茶……”
“你之前不也喝了朕的茶么,礼尚往来。”
楚兰舟气结。
“怎么,一杯茶而已,舍不得么?那还给你好了。”司徒耀说着话,作势将茶盏推给了。
算了,什么话都给他讲好了。
“陛下不是有意外的收获么?还请陛下明示。”楚兰舟皮笑肉不笑。
司徒耀便默认了她这是默认了他的行为,高兴的说起了这几日魏寒江在外面跑腿收获的事情。
“大将军教出来的人,果然胆大心细,旁人发现不了的事情,他一下就发觉了。心细如发,而且有勇有谋。”当然,开场白免不了要拍贵妃娘娘的马屁一番。
楚兰舟咧嘴笑。
司徒耀这才进入正题,“之前咱们闲聊的时候,不是还打趣调侃说,南疆王族若是也有在小孩子一出生,便找人为他批算命格的习俗,说不定相师给柯木朗批算的命格是,慧极必伤么?”
“魏寒江找到了一位当年的知情者。据他所说,当年柯木朗在出生之时,南疆先王的确是找相师为他批算过命格的。”
“那个人说,相师给柯木朗批算出来的命格是,少时开智,但慧极必伤,这一生注定坎坷,年少时漂泊四海,即便能平安长大,也会多灾多难;虽然是生在帝王家,而且是嫡长子,却没有君临天下的命格。”
楚兰舟不由得吃了一惊。
少时开智,慧极必伤,这一生注定坎坷,生在帝王家,却没有君临天下的命格。这相师要不是胡说八道,那大王子的这命格,也未免太惨了。
“那相师,别是拿了什么人的好处,与一个孩子过不去吧?”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司徒耀看了楚兰舟一眼,笑的宠溺。
“可是据那个知情者说,先王请来的那位相师,不是南疆人,是当时十分厉害的一位神算子。那位神算子一生看过的人无数,从来没有偏差。而且。……”
“柯木朗是他这一生看的最后一个人。他为柯木朗批算过命格之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