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在前面开路,护卫着楚兰舟往沈月笙那儿去。
朱朱苏苏看顾左右,颜逸飞负责断后。
房门口两名禁卫军守着,还有柯木朗的护卫在。
门,虚掩着。
楚兰舟一过来,禁卫军们便立马让开了路。
房中。
沈月笙正帮床上躺着的什么人在疗伤。
楚兰舟一进门,便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阿加立时迎了上来。
“公主殿下,您可算是来了。”
他的目标却不是楚兰舟,而是一旁的阿依朵。
“怎么了?”阿依朵不明所以道。
阿加一脸的纠结。
“你看看床上的人。”不等阿加开口,楚兰舟便指向床上躺着的人。
那人,小麦色的肌肤,穿着一身充满南疆风情的袍子,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而且,脸上泛着异样的色彩,嘴唇隐隐发紫。
此人。正是柯木朗。
“怎么会这样?”阿依朵瞳孔一缩,连忙扑到了床前。
“我,我兄长他,他怎么会……”
“公主,外面闹起来的时候,大王子担心您的安全,结果您不在房里头,大王子便吩咐小的们到处找。可等小的一回头,便见着大王子与那些刺客打起来了,主子他不敌,肚子上挨了一刀,就……就这样了……”
阿依朵心中狠狠一撞,焦急的询问道,“沈大夫,我兄长他,他没事吧?”
楚兰舟也问道,“月笙哥,大王子情况如何?”
沈月笙说道,“腹部一刀,并没有伤及要害。”
这不对啊。
楚兰舟又问:“没有伤及要害,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沈月笙脸色凝重道,“棘手的是,那刀上有毒。而且是十分厉害的毒。”
楚兰舟闻言忍不住皱了眉头,“月笙哥可能验得出来,大王子中的是什么毒?”
“是七巧草。”沈月笙说道。
阿依朵一下就急了,“既然沈大夫知道是什么毒,那赶紧帮我兄长解毒啊。”
沈月笙却摇摇头。
楚兰舟便问他:“月笙哥,怎么回事?”
沈月笙为难地说道,“中的毒知道是知道,但是没有解药。”
“什么!”阿依朵一下就激动地耸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沈大夫你不是号称神医么?”
“……”沈月笙便默不作声了。
颜逸飞见阿依朵激动,还拉了拉她的袖子,“姐,你别着急。先听听沈大夫怎么说的。”
阿加便帮着劝道,“公主,这不怪沈大夫的。七巧草是咱们南疆的东西,生长在很偏僻的地方,解药只有在毒草生长的周围才能找到。”
“沈大夫是中原人,能知道这毒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么三更半夜的,一时半会儿他上哪儿找解药去啊?”
“那,那兄长怎么办啊?总不能就眼睁睁看着他……就,就这么……”阿依朵慌的六神无主。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
不省人事的柯木朗,嘴唇上的紫色越发严重了。
“别着急。肯定会有办法的。”楚兰舟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
阿依朵焦急地说道,“可是,兄长他都这样了……”
“咱们先听听月笙哥怎么说。”楚兰舟打断了她的话。
阿依朵对上楚兰舟的视线。
也不知是因为十分熟悉的缘故,还是她那双眼本就有令人安静下来的本事,阿依朵很快便静下来了。
“……是。”阿依朵点点头。
楚兰舟便问沈月笙道,“月笙哥,这七巧草具体是怎么回事,眼下解药一时半会儿找不来,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么?”
沈月笙没说话。
可一旁的阿加,却一直盯着楚兰舟看。
仿佛她脸上长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了。
沈月笙说道:“这正是我找贵妃娘娘来的理由。娘娘,请借一步说话。”
“好。”
……
楚兰舟与沈月笙走到了窗下。
沈月笙这才说道:“雁容,事情紧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月笙哥请说吧。”
“阿加,很可能发现你身上的金丝蛊虫了。”
金丝蛊虫么?
楚兰舟闻言愣了一下。
“上次你不肯告诉我,我昏迷之时,你与司徒耀到底做了什么,这回,是不是该据实已告了?”
“我……”沈月笙苦笑,“这件事我是答应了某人要瞒着你的。可是,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下去了。”
“你不是一直问,上次你蛊虫发作,是如何解决的么?压根儿就不是我解决的,而是他解决的。”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司徒耀。
沈月笙见事情左右是瞒不住了,便也不瞒着了,索性合盘托出。
他说,当年他是受司徒耀之托,将凉音与她先后救走。
后来,司徒耀要他将她带回京城,他是拒绝的。但最后还是为了楚兰舟,回了京城。
他说,当年她所中的毒,司徒耀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这些年他也都一直在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