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全都了解清楚,但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虽然他原来不识字,但这么多年,跟着陛下,他慢慢也识了些字的了。
所以,王德清楚事情很重要。
……
司徒耀刚在软榻上坐下来,王德便去而复返。
“不是让你退下么?怎么又回来了?”
王德关上门,才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是宫外来的消息。奴才不敢耽搁。”
“什么消息?呈上来。”司徒耀听说是“宫外的消息”,马上也坐直了身子。
王德立马就呈上去。
司徒耀展开看了一眼,眼神马上就不一样了。
方才还生无可恋,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这会儿一下就来了精神。
“王德,准备一下,出宫。”
王德连忙问:“陛下要去哪里?”
“老地方。”
老地方啊。
王德恍然大悟。
不多时,司徒耀便换下了一身龙袍,穿上常服,戴上帽子,将一头银丝全都藏了起来。
当然,他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尽量不引人注目罢了。
……
沈家药铺。
下了马车,钱实便看见那不大的铺子门口,挂着这样的招牌。
可那铺子却是关了门歇业的,门口还贴着告示道,店主沈大夫远行,若有不便多多见谅。
“你带我来这么一间关门歇业的药铺,是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你进去不就知道了。”赵荣说道,“还是说,你连药铺都不敢进。”
“谁说我不敢进的。”钱实不满的哼了哼,说完便推开门大步往里走了。
虽然他在经常的时间不好,但关于这间药铺的事情,却是有所耳闻的。
听说,这京城里有位姓沈的大夫,有妙手回春之术,人称神医,却为人低调,不开什么大医馆大肆敛财,只是开了间小小的药铺,足够兄弟二人养活自己。
这沈家药铺沈大夫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他只是不明白,赵荣带他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不过,进了药铺,他才反应过来,这沈大夫出远门了,那这药铺怎么门都没有锁?!
怕是有诈!
钱实猛地一顿,转头便想走。
“钱实兄弟这是要去哪儿呀?”
可他哪里还走得了。走在后面的赵荣反手就把门关上,并且上了栓。
钱实立刻又防备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赵荣,你不是说,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赵荣没说话。
钱实却听见另外一个声音传来:
“钱壮士不必慌张,是朕让赵门主这么做的。”
这嗓音隐隐耳熟,但听见那自称,钱实猛地转过去,便见一身墨绿色流云暗纹锦袍的陛下从里边儿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大内总管王德王公公。
钱实可是见过的。
“……陛、陛下?”
钱实目瞪口呆。
赵荣就不一样,二话不说便跪下行了,“卑职赵荣,叩见陛下!”
“不必多礼,平身吧。”司徒耀抬了抬手,径自落座。
赵荣这才起了身。
钱实半晌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赵荣,又看看司徒耀,越发的困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徐徐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让你的好兄弟慢慢跟您你说。”
钱实便又看向赵荣,“你……之前你为什么没说?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告诉我?”
赵荣摊手说道,“我本意是想请你进屋慢慢说的,可是你不肯。没办法,我只好请陛下亲自出面来跟你说了。”一脸无奈。
“……”钱实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你……你们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赵荣下意识看了司徒耀一眼,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不知道的事情恐怕还有很多。你要是肯静下心来听我说,那我就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你。”
“你说。”
事到如今,钱实也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了。
他原本以为,赵荣会是周副将那样背信弃义的小人,他甚至以为,他们就是一伙的,抓他也是为了拿到那份血书,毁了,万事大吉。
可他万万没想到,赵荣竟然会将陛下都给搬出来了。
陛下怎么会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呢?
等等,赵荣好像是说过,虽然找他的事情是贵妃娘娘的意愿,但这都是陛下授意的。
他那时候,根本没有听进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