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不耐烦地说道,“门主就是门主啊,反正你到时候见到门主就什么都知道了,着什么急啊。你真以为我们会在这里要了你的命啊,想的美。”
钱实顿时无语。
云景此时也探头进来,看着钱实说道,“司白年轻,说话没轻没重的,凤山的脾气也一贯如此,还往足下别计较。总之,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云景顿了顿,又说道,“咱们已经到半路上了,足下若是死活不同意,不肯配合跟我们走,非要跳车不可,那我们也只好用更强硬的态度逼你就范了。”
“比起对足下客气,我们还是更在意能否完成任务的。”
云景语调平和,说话态度也客气,但他的这番话,无疑要比司白的话更有威慑力。
钱实思虑片刻,便不再做声了。
事已至此,也不会更糟糕了。
落在这些人手上,应该也不会比落在周深手上更惨了吧。
……
马车走了一路,也不知走了多久。
钱实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马车一晃,便停下来了。
“下车吧,到了。”凤山招呼着他下车。
钱实将信将疑,下车一看,他们已经置身在一个院子当中。
马车停在正中央,周遭空空的,好像是后院,但又没有谁家的后院能有这么大这么空的。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钱实皱了皱眉,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你不是来都来了,还怕会命丧于此么?”
莫名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钱实猛地一回头,就见,穿着一身黑袍的与他年纪不相上下的中年男人缓步朝他走来。
“门主。”凤山、云景和司白三人纷纷行礼问好。
“嗯。”那与钱实年纪相仿的男人点了点头。
钱实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张脸,他竟是做梦都想不到能再看见的人。
“你……你是……”
对方反而大方笑道,“怎么,多年不见,连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认识了么?”
“赵……赵荣?!”钱实吃惊无比。
“……你,怎么会是你?当年你不是替我挡了一刀,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已经……你怎么会是什么门主?这些年,你都发生了什么事?”
赵荣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若是想听,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钱实顿了顿,反应过来,便后退了两步,“所以,要拿血书的人是你?”
“是我,但也不是我。”赵荣好像话里有话。
“这件事情说来话也很长。你要是想了解前因后果,恐怕我们也是要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钱实沉着脸看他,万分戒备道,“不,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为谁办事,要拿这血书做什么,就够了。别的,我不感兴趣。”
赵荣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我要是说,我是为那位冯相办事的,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儿跟我拼命,最好能同归于尽了?”
“你……是又怎么样?”钱实被他戳穿了心事,无法反驳。
赵荣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的肃穆神情渐渐松化,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你还是这个脾气,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一点也没变,倒是不枉费我这么辛辛苦苦的找了你这么多年了。”
“你,找我?”钱实显然不太相信。
赵荣笑道,“行了,有什么话进屋说吧。从当年说到现在,那话可是很长的,难道你就要一直站在这里跟我这么对峙么?”
“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进去。”
真是个犟脾气啊。
凤山、云景和司白等人齐刷刷看向门主赵荣。
赵荣也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耸耸肩,便吩咐凤山等人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休息吧。”
“是,门主。”凤山三人异口同声,说完便走了。
赵荣也是等他们走远了,才说道:“我已经找了你很多年了,如今能找到你,将军的案子也就翻案有望了。你也许不信,但找你这件事,的确是大小姐授意的。”
“大小姐?”
钱实愣了愣,马上就反驳道,“大小姐如今不是入宫,成了陛下的贵妃么?她怎么会授意你……她要是能授意你们来寻我,当时我也不能那么顺利走掉。”
说到这里,钱实立即往后退,摆出随时要动手的姿势,“你休想骗我。你是不是也与周深一样,也贪图什么荣华富贵。将军的血书,我是绝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赵荣见他误会太深,立马说道,“你是真的误会了。找你还有找血书这件事,虽然是大小姐的意愿,但这都是陛下授意的。”
“进屋说吧,我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跟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