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苏苏一脸震惊。
晴雨毕竟是见多识广,在朱朱、苏苏的目瞪口呆中,平静地笑着说道:“娘娘,妙玉的确是长进了。今日的这件差事,想来没办砸。”
“当然,当然没有办砸。”妙玉昂首挺胸,小脸上写满了骄傲与满足,“咱们家娘娘交待的事情,我怎么敢办砸?”
楚兰舟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是,娘娘。”妙玉“嘿嘿”笑着,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朱朱、苏苏也跟着行了个礼退下。
晴雨给楚兰舟递了盏茶,谨慎地询问道:“娘娘,那顾兮若毕竟不是省油的灯。您将萧良人与丽美人都安排到储秀宫去,会不会,生出别的什么波澜?”
“不至于。”楚兰舟老神在在地说道。
她从没指望丽美人与萧良人能拦着顾兮若干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但,眼下萧良人与丽美人却能替她绊住顾兮若这个碍事的人。
有萧良人与丽美人在储秀宫,顾兮若想干什么都有所顾忌,便施展不开手脚了。
正好替她争取时间。
这般想着,楚兰舟吩咐晴雨道,“晴雨,你待会儿御书房的时候,顺便问问陛下,他今日是否有闲暇。”
“娘娘,是要见陛下?”
“嗯。”
这可是好事啊!陛下就算是没有闲暇,听闻贵妃娘娘要见他,也马上就有空了。
晴雨都按捺不住在心中暗暗替他们家陛下高兴高兴。
楚兰舟看了晴雨一眼,将她欣喜的眼神尽收眼底,又吩咐道:“还有,你派人去请阿依朵公主下午入宫一趟。本宫有事要与公主商量。”
“是,奴婢马上就去安排!”晴雨喜出望外。
呼……
一想到他们家娘娘终于心软肯见陛下了,她便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
贵妃娘娘若是肯见陛下,那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总算能好过一些了。
否则每日这么来回往返于雁回宫、长生殿还有御书房,脚磨得起泡不说,每次去见陛下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好几次她的胆子都要吓破了。
……
早朝下朝之后,司徒耀连御书房都没去,便吩咐王德摆驾回长生殿。
回去的这一路上,陛下全程黑着一张脸,跟有人欠了他万八两银子不肯还似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寒冬腊月要冻死人不偿命的冰霜。
王德愣是憋了一路,一句话都没敢多说。
贵妃娘娘啊贵妃娘娘,您生气要到什么时候倒是给个准话呀。今日早朝上,陛下就因为有人提了一嘴贵妃娘娘,便大发雷霆。
下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好不容易到了长生殿,王德也是刚弄妥一切,便准备立刻溜走。
“王德。”
“奴才在!”
刚准备脚底抹油溜的御前红人王公公刚一脚跨出去,还没过门槛落下,便被他们家陛下叫住。
王德这一步跨出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便就这么僵住,停在了半空中。
进退不得。
好一会儿,王德才僵硬地慢慢地转了回来。
“……陛下,您、您还有什么吩咐?”王德笑得比哭还难看。
司徒耀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桃花眼幽幽扫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朕这长生殿里是有吃人的猛兽,还是你觉得朕就是吃人猛兽?”
陛下,您可比那吃人的猛兽可怕多了!
王德都要哭了。
但还是凭着多年在宫中御前伺候锻炼出来胆量与见识,王德还是强作镇定,继续保持难看的笑容说:“陛下,奴才是想出去差人前往御书房一趟。雁回宫的晴雨姑娘说不定不知道陛下您一下朝便往长生殿来了。去御书房便走空了。”
“那是她的事情,与你何干?”
司徒耀斜睨了他一眼,不怀好意道,“王公公何时闲到连雁回宫的事务都要插一手了?难不成,你是想去雁回宫伺候贵妃?”
“不不,不不不是……”王德紧张到嘴瓢,想都不想,直接就给他们家陛下跪下了,“陛下明鉴。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二心啊。”
司徒耀不以为然瞟了他一眼,“朕何时说过,你想去雁回宫便是有二心了?”
王德完全接不上话,都要哭了:“……”
陛下心情一不好,就连脾气也是阴晴不定息怒难测非常。
救命啊,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