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这种话也就他说的出来了。
虽然,在雁容受伤的时,他会忍不住数落这皇帝没有护她周全,可说到底,他却是打从心底里佩服这个狗皇帝的。
有些事,他未必能够做得到,但他却可以。
这种不要命的做法,也就这个皇帝敢这么拼了。
有时候他都怀疑,难道司徒耀他就一点儿都不怕死么?
就像早之前,他与宋院判都对雁容的病情无能为力之时,他便又来拼命了。
她的确是受了刺激,但这刺激却不止单单来自于那位皇后娘娘的惊吓,还有这皇帝司徒耀。
非毒非病,却昏迷不醒,是她体内的蛊,越发压不住了,若想让她醒过来,只能强行用强大的内力配合金针过穴之术,将其再度压制下去。
而且,她她此番突然昏迷,很有可能,是记忆解除封禁的前奏,他们谁都不敢轻视之。
最后,是司徒耀将内力输入雁容体内,配合他的施针,才强行压住了蠢蠢欲动的蛊。这可是需要耗费大量内力的,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太过勉强,可他毫不犹豫。只因为,这件事,只能他来做。
他都做不到。
这般想着,沈月笙便忍不住调侃司徒耀道,“陛下难道就不担心,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便会有人趁虚而入么?”
“你敢!”
沈月笙话音才落,司徒耀便冷冰冰地盯着他。
顿了顿,沈月笙便笑出了声:“不敢,不敢。”
就算他敢,雁容心中没他,也无济于事。此生,他绝不会做任何勉强她的事情,绝不。
于这一件事,更是绝无可能。
收了针,沈月笙语重心长道,“往后陛下别再瞎折腾了,雁容体内的软筋散,我会想办法的。如今你可是她为姜家沉冤昭雪的唯一希望,倘若你有个好歹,你让她怎么办,再接受一次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楚么?你怎么忍心?”
司徒耀眸色沉了沉,嘴上却是不饶人,一副不耐烦的口吻说道:“知道了,你们当大夫的怎么都这么啰嗦。”
沈月笙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偷偷瞒着雁容给他瞧病瞧了这么久,因为他的缘故,他干什么都要偷偷摸摸的,还不知道瞒了雁容多少事,他可倒好,好心好意的医嘱他都嫌麻烦,这种人就应该让他自生自灭,毒发最好!
沈月笙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药来,搁在司徒耀面前,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我新给你配的药,记得按时吃,好好吃!否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司徒耀不耐烦地点点头,“嗯。”
沈月笙还不放心,起身临要走了,又狠狠说道,“记住,别作死了!好好吃药。否则,下回我就将你扎成刺猬!”
“你可以试试。”司徒耀满不在乎。
沈月笙险些没被自己个儿的口水给噎死。
罢了罢了,他左右是说不过这个皇帝的。何必呢?
“陛下若是想一直护她周全,就必须先保重好自己、护自己周全。望陛下将这一次牢记在心上。”
“嗯。知道了。”司徒耀的口吻依旧冷淡。
但沈月笙还是听出了一丝情绪松动的感激,他自然知道这狗皇帝不会轻易开口道谢,所以也就不勉强了。……
“陛下,陛下。”就在沈月笙拎着药箱准备往外走时,王德突然急匆匆推门而入,瞧着十分着急。
“什么事这么急?没见朕跟沈大夫在说话么?”司徒耀眼神一冷,不怒自威。
王德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放低声音,慢慢说道,“陛下,在那位夫人那里的人来报信,说那位小公子的状况,突然不对劲。现在正急得到处找沈大夫呢。”
司徒耀闻言立时看了沈月笙一眼。
沈月笙也心领神会,马上就说道:“那我去看看吧。”他人进了宫,那边可不是要到处去找人了么,
当然,沈大夫内心还是忍不住腹诽一顿:这边刚进宫,那边又出事,皇家事多,真真累死个人了。
仔细想想,沈大夫明明可以算得上是陛下半个情敌,却每日都在为陛下这些事情奔忙,沈大夫也真真是不容易呀。
……
而在雁回宫的另一边,姜雁容屋里。
吃过了那清汤寡水的膳食之后,姜雁容便让晴雨妙玉去小书房将那套《资治通鉴》还有《孙子兵法》、以及她的那些读书笔记通通都给搬过来。
晴雨妙玉顿时为难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