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容老脸发热的厉害:“……”这人真是越发没个正经的了。
“说吧,你非要单独才能跟我说的,是何事?难不成是什么情话么?”见姜雁容不好意思,某陛下一点儿都不放过这个调侃她的好机会。
“咳。”姜雁容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拍拍身边的位置,说道:“你上来。”
“这么说就好。”
“叫你上来就上来!”
“……”
贵妃娘娘一板起脸,某陛下二话不说就爬上了床,乖乖躺好,乖的跟小猫儿似的。
“贵妃娘娘请吩咐。”
姜雁容哼了哼,露出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然后上下其手去扒司徒耀的衣裳。
陛下下意识护住系带,贵妃娘娘曰:“你撒不撒手?”
“……不行啊。”某陛下可怜兮兮地。
这要是被旁人瞧见,他们拒人于千里之外、生人勿近的陛下会露出这种小可怜的模样,真真叫人惊掉下巴。
姜雁容深吸了口气,索性就坐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说道,“陛下若是不配合,可就不怪臣妾不客气了。”
“……那,那我可就要喊人了。”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某陛下:“……”弱弱地缩回了爪子。
姜雁容终于得逞,解开了他的衣襟看。
缠在腹部的纱布果然又渗出血来了,她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话都还没说出口,眼泪“啪嗒”一下就先掉下来了。
“你……你就不能……”不往死里折腾你自己么?话到嘴边,也都哽咽了。
司徒耀看她哭,一下就慌了,心疼地连忙扯着袖子去给她擦眼泪,“……你,你别哭了。我,这点皮肉小伤不算什么的。”
“我没想哭。”姜雁容气得抹掉了眼泪。
她都气自己为何这么不争气,没怎么着呢就哭,眼皮子是真的浅,她好像变得……不像她了。
“……”司徒耀看她又急又气的,都不敢随便说话了,生怕再将她给惹哭了。
许久。
房中都是相对无言。
过了仿佛有一年那么久,姜雁容爬起来,司徒耀想要跟着爬起来,被她一个凶狠的眼神又给瞪了回去,然后老老实实躺着不敢随意动弹了。
姜雁容刚醒,身上其实没什么力气,可见他腹部的纱布都那般模样,实在无法坐视不理,便拿了药箱,拆了纱布给他重新换上了药。
“别再折腾你自己了,受了伤的人须得好好养。”姜雁容边给他换药边说道,语调已经恢复了平静。
“嗯。”某陛下跟个乖宝宝似的,老实巴交点点头。
“今个儿陛下哪儿都别去了,让王德将奏折都送过来吧。”
“嗯。”
“还有,别逞强。”
“嗯。”
……
无论姜雁容说什么,他都乖乖地“嗯嗯嗯”,姜雁容本还有许多话要说的,但他这么乖巧,她忽然就无话可说了。
给司徒耀重新上好了药,姜雁容又躺回床上去,长长抒了一口气,说道:“臣妾可算是明白月笙哥为何一进来便请陛下保重龙体了。”
“咳咳。”司徒耀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
姜雁容侧过脸,看着他,郑重地说道:“陛下如今可是臣妾的护身符呢,今个儿臣妾又把皇后娘娘给得罪了,往后整个冯家,臣妾都不得不与他们为敌了。所以陛下,您若是有个一丁点的意外,我怎么办?”
司徒耀闻言便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笑道:“不会。在你有生之年,我绝不会有事。就算要走,我也一定要做在你后面的那个人。”
姜雁容心中一跳,“……为何?”
“先走的那个人轻松一些,留下的那个人铁定要承受更多。”司徒耀轻轻搂着她的脖子,深情说道:“我这么爱你,这么在乎你,舍不得让你去承受那些痛苦。”
“痛苦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
情话入耳。
在这一瞬间,姜雁容心头一颤,仿佛有一股暖流,借由心脏伴随着流遍了全身。
是不是每个女子听见这些话,都会像她如此的感动?
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在这一刻,她甚至都想不去管那些仇啊怨啊、是是非非的,就这么跟他白头携手走下去。
可是不行啊。
姜家大仇未报,真相一日未明、冤情一日未洗。她都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放下。
可她依旧是感动的。
“陛下,可是每个人生来就有旁人替代不了的痛苦啊。”姜雁容哽咽着说道。
司徒耀动情地吻了吻她的唇瓣,柔声说道,“没关系,我陪着你。”
“一切,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