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曰:“月笙哥不是别人。”说的理直气壮。
某陛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退一步道,“后日。”
“后日就后日!就这么说定了!”姜雁容想都不敢想,赶紧一口答允。
她就生怕她说慢了,某陛下就该改主意了。
司徒耀一时语塞:“……”
可他能怎么办呢?他选的心上人、他册的贵妃,再怎么着,也得宠着呀。
“行吧,后日再来。届时我陪着你来。”司徒耀无奈笑叹。
姜雁容顿时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一阵风吹过,骤然就吹起姜雁容脸上的面纱,那一角掀起,露出了她左脸上疤痕的一截,司徒耀连忙抬手替她压住了飞起的面纱。
姜雁容愣了一下,司徒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你该午睡了。”
姜雁容点点头。与沈月笙他们作了别,便登车离开了。
回去时,司徒耀陪着姜雁容坐马车,朱朱苏苏两姐妹便骑了马,与禁卫们同行。
而那位禁军统领魏寒江魏大统领,却是自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瞧过贵妃一眼。
……
姜雁容一行人走后。颜惠风忍不住问沈月笙,“夫人与她夫君,也是有故事的人吧?”
沈月笙闻言顿了一下,收拾案板的手都僵住了。
“你,为何这么问?”过了好一会儿,沈月笙才做到若无其事的反问道。
颜惠风微微笑着说:“也许我这么说显得非常冒昧。但是,夫人一直蒙着面纱,她的夫君又是一头华发早生,若非有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怎能如此契合?”
沈月笙的眉头微微一敛,略显不悦地说道,“颜姑娘还是多多操心令弟的事情吧。明日会试第二场开考,他无法前去赴考,只怕他很难过去这一关。”
说罢,沈月笙收起案板便往外走。
颜惠风原地沉默。
良久,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都是有故事的人,可谁又还没有点故事呢。……”
可她的自言自语,无人回答。
颜惠风帮着收拾完灶房里的东西,便回去照看颜逸飞了。
月痕正好拿了药过来,房中的颜逸飞兴致冲冲地询问月痕:“沈公子,我明日能否出门?”
月痕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颜惠风进来,月痕便看了她一眼,说道:“那我先走了。”然后溜之大吉。
他们只是开药铺的,卖的是寻常药,也不是仙丹,如何敢打包票呢?
颜逸飞又问他姐,“姐,明日的考试,我……”
“逸飞,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大不了……咱们三年后再来。好不好?”颜惠风苦心劝道。
颜逸飞煎熬地闭了闭眼,叹气道,“姐,我能等,可你等不了了啊。那王家是何许人也,再等三年,他们……”
“不打紧,姐姐不嫁就是了。”颜惠风截住了他的话,坦然笑道。
颜逸飞马上就激动地坐起来,“姐,这怎么能行,你都是因为我才……你怎么能受这种委屈?我是可以养你一辈子,可世人怎么看你啊?”
“那大不了就晚嫁啊,那位救了你性命的夫人,你也瞧见了。她可以晚嫁,我为什么不行?说不定我的姻缘就是来得晚呢。”
“可是……”
“别可是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回去我便同那王家退亲,往后男女婚嫁各不相干。眼下你最紧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大不了三年后再考就是了。”
颜惠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果断说道,“你若是敢为了我的事情要拼命逞强去赴考,那我明日便去城外的庵堂出家,从此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姐,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的。
颜逸飞还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看见颜惠风坚定的神情,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我三年后再考便是了。我不逞强。”
“你保证?”
“我保证。”
“嗯。”……
月痕在门口听见这段对话,忍不住替颜家姐弟惋惜地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姐弟,竟然有这么辛苦的遭遇。为了姐姐能风光嫁出去,也要努力功成名就,多令人羡慕的感情啊。
可雁容姐出嫁时,他就什么都没有。还好,那个皇帝虽然有三宫六院,但对雁容姐还不错,否则他便要闯到宫里去与那个皇帝拼命了。
这般一想,就不怪雁容姐临行前交待他,若是探知颜家姐弟的消息,便送信入宫了。她如今是贵妃,兴许有什么法子帮他们吧。
……
正如司徒耀所说,姜雁容该睡午觉了。
回宫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她便靠在司徒耀的怀中睡着了。回到宫中都没醒过来,也是司徒耀亲自抱着她进了寝宫。
这两次姜雁容出宫都没有避着人,尤其今日还让禁军大统领魏寒江随行保护,更是惹人瞩目,所以宫中对她与陛下一同出宫的事情,已经有所传闻了。
今日又恰巧碰上了冯家大夫人郭氏进宫来看望女儿,又非说要上雁回宫向贵妃娘娘也请个安,却被雁回宫的几位嬷嬷挡了回来,只说道,“贵妃娘娘不便见客。”
郭氏消息灵通,便心领神会了。
“贵妃娘娘当真是手眼通天,备受圣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