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转回来,姜雁容便正好将这种散发着该死的魅力的俊颜尽收眼中,小心脏不合时宜地“怦怦”乱跳起来。
姜雁容连忙别开眼,小女儿娇态藏都藏不住。
司徒耀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心中暗自窃喜。
但这位陛下向来是端得住的,他表面上还稍稍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也不全是说那位颜姑娘有蹊跷吧。只是颜姑娘的弟弟是赴考的举子,他被人这么处心积虑地下毒,命悬一线,不会是偶然。他们的身份,我已经着王德让人去核实了。”
这话说得正经,但他的眼睛,却是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姜雁容身上。
姜雁容赶紧转而去问沈月笙,说道,“那是月笙哥觉得,颜姑娘有问题?”
“嗯。”
沈月笙点点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年底,我们都曾见过一幅画像。”
“画像?”姜雁容不解道。
沈月笙却没有解释,径自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在意,可方才细看了一下颜姑娘的容貌,我也吃了一惊。虽然画像上的女子较为年轻,可颜姑娘的模样,与那画中人至少有八分像。”
姜雁容这才反应过来,诧异问道:“月笙哥,你说的画像难道是……”那幅由南疆大王子柯木朗带到京都来、为寻他们南疆长公主所画的画像?
“正是。”沈月笙郑重道。
“兴许是因为我出于平日里看诊认人的习惯,我能很快记住人的长相。但方才看了那几眼,我确实是觉得,颜姑娘,与那画中的南疆长公主颇为相似。”
姜雁容挠了挠后脑勺,又看了看沈月笙,然后问司徒耀,“陛下,您觉得呢?”
“是不是,拿了画像来对比一下便知道了。”司徒耀老神在在说道。
他说着,看了沈月笙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再不济,不是还有个现成的人么?”
现成的人,是指那位在京中盘桓数月不肯走的南疆大王子柯木朗吧。他不就是打着寻找妹妹的旗号,才死活赖在京城不肯离去的么。
姜雁容与司徒耀对视了一眼,“噗嗤”笑出声儿来。
……
时候不早,很快便近午了。
晴雨奉命就近去太白楼订了一桌酒菜,命人送来;离开了近一个时辰的王德也回来了。
“朕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王德一进门,他们家陛下便给他递了杯茶水,询问道。
王德也没敢喝水,恭恭敬敬地朝司徒耀鞠了个躬,回话道,“奴才去了一趟顺福客栈,同住在顺福客栈的有不少颜家姐弟的同乡。他们证实,颜家过去曾遭了难,如今只剩下这姐弟俩相依为命了。后来奴才又去了一趟户部,那些同乡的话也都得到了应证。”
“嗯。”司徒耀点了点头。
姜雁容又问:“王公公,那他们可有说,颜家姐弟是不是亲生的?”
“……”这问题可是把王德给问住了。
王德呆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回话道,“贵妃娘娘,这个倒是没说。就是听那些个同乡说,颜家的大姑娘前几年碰上兵灾,同弟弟分散,近几年才回乡团聚去的。”
“多谢。”姜雁容也觉得自己的话问的有些突兀,尴尬不已。
该问的能问的,都被司徒耀跟姜雁容问完了,沈月笙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沈月笙想了想,说道:“那我先去看看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屋里的赴考举子颜逸飞,这时候正好也醒了。
“逸飞?”见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眼了,颜惠风激动地站了起来,“逸飞,你醒了,太好了!”喜出望外。
颜逸飞挣扎着要坐起来,但他浑身都使不上劲儿,没一下便又摔了回去。
颜惠风忙不迭按住他,“逸飞,你刚刚醒,别乱动,我去找沈大夫。”
“姐姐?这是,怎……怎么回事?”颜逸飞虚弱地挤出声音来。
颜惠风说道:“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么?你考完试回来,便开始上吐下泻,我出去给你找大夫,后来你就昏迷了。幸好遇到了好心人,你才能得救。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沈大夫他们过来。”
颜惠风也顾不上她弟弟要说什么,说着话便往外走,边走边唤道,“沈大夫,沈大夫,我弟弟醒了,逸飞醒了——”
……
姜雁容司徒耀与沈月笙三人从房中出来,正好就碰见月痕从前面过来,兴高采烈地说道,“哥,雁容姐,那个小子醒了。”
沈月笙本来是高兴的,但听见月痕的遣词,立马就皱起了眉头,“月痕,人家与你年纪相仿,而且好歹是赴考的举子,也有名字,怎么能这么称呼人家。”
得,他哥又来了。
月痕吐吐舌头,老实巴交地认错道,“是,哥,我错了。那位颜公子醒了,颜姑娘正找你呢。”好好的话,被他这么一说,生生就多出了一股谄媚的味道。
“陛下,雁容,我先去瞧瞧了。”沈月笙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与司徒耀姜雁容道了句别,便先行过去了。
待沈月笙走后,月痕便迫不及待地跟姜雁容告状道,“雁容姐,方才你也看见了吧。我哥这个刻板又无趣。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都是怎么要求我的。”
姜雁容闻言,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就是不说话。
月痕被她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雁容姐,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你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是你哥。再说了,月笙哥对你够宽容的了,他可有让你跟屋子里躺着的那位颜公子似的,去考个状元么?”
“……”
……
月痕张了张嘴,没了话说。
然后,姜雁容便亲密的挽起身边司徒耀的胳膊,说道:“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嗯,依你。”陛下笑得一脸桃花。
沈月痕:“……”
训完我就秀恩爱,这都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