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二三,无论哪一条她都不会亏。一石三鸟。
这时,晴雨笑着对妙玉说道,“你放心吧,咱们家娘娘何时做过不管用的事。我从栖凤宫走时,皇后娘娘的脸色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什么脸色?皇后娘娘的脸色怎么样?是不是脸色特别难看?”
“皇后娘娘的脸色不是特别难看,是非常的难看。以前她都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如今只能乖乖吃瘪,可别提多过瘾了。”
“你说的是真的么?是不是皇后听见咱们家娘娘还给卉颜请太医的时候,就跟吃了苍蝇蚊子一样恶心?”
“那可不。咱们家娘娘如此英明神武。……”
妙玉就跟个孩子似的,一张嘴就是连珠炮,“哒哒哒”地没完没了。
晴雨也耐着性子与她说了起来,同时还不忘拍马屁,两个人便这么聊得热火朝天。
倒是坐在那儿的姜雁容翻书的动作一顿,看了看晴雨,眼神闪过一抹深思。
晴雨说,咱们家娘娘何时做过不管用的事。
可她入宫才多长时间,她又都做过些什么呢?
……
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因为犯了错跑去雁回宫找贵妃求赐死、贵妃不允后她又撞柱自戕险些丧命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得宫中人尽皆知。
但众人也都听说了,姜贵妃说人是栖凤宫皇后娘娘的人,便给送了回去,还请了太医前去为其医治。如今,那个人撞柱自戕的人已经回到栖凤宫,被皇后娘娘妥善安置。
于是,众人也忍不住好奇:那个侍女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如此想不开,跑去雁回宫求死,又撞柱自戕。换句话说,她得有多么害怕皇后娘娘,才宁可去雁回宫求死,也不肯待在栖凤宫呢?
宫中议论纷纷,有人不禁又联想起了两个多月前,栖凤宫那名在小冬至当日开罪了皇后娘娘、以至于活活丧命于无情的棍棒下的宫女。她也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
谁也不知道,这个宫女,会不会也像之前那个那般,也丧命于棍棒下。
宫中议论之风盛行,陛下自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临幸皇后,但也并未再召任何一位妃嫔侍寝,就连雁回宫都不去了。
皇后娘娘又空等了两个夜晚,脾气都上来了。但唯一令她心中有所安慰的是,陛下没来栖凤宫,也没召见那对狐媚子,就连那个老女人姜雁容也没份儿,她心中就平衡多了。
可皇后娘娘哪里知道,陛下不去雁回宫,姜贵妃可以去长生殿啊。又不一定非得昭告天下昭告所有人。
……
二月初四。
陛下命王德给雁回宫送了三个模样各异的袖炉。还借王德的口问:“可还喜欢?”
贵妃扶额:“……”我真的用不上这么多袖炉。
二月初五。
陛下又命王德往雁回宫给贵妃送了三个花纹各异的袖炉。由于昨日被贵妃敷衍过去,于是又命王德问贵妃:“这些袖炉你可还喜欢?”
贵妃哀嚎:“……”皇帝的一言九鼎太可怕了,我以为他闹着玩的。
我一个人拿这么多袖炉干什么,派发雁回宫上下人手一个么?
二月初六。
初六陛下没空折腾了。
初六日的清晨,候选的同考官员朝服正冠、携行李,往宫门外听旨。王德亲捧圣谕到来,在场官员人等按班次跪听大学士拆封宣读。
被选派的十八名同考官行三跪九叩礼谢恩后,立即起身前往贡院。人闱后即大书“回避”二字贴于门外,并加上封条,不再与外界往来,直至考科考结束。……
一早。姜雁容便起了。
司徒耀刚刚去早朝,她便醒了,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说道:“今个儿好像比昨日暖和了许多!”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妙玉被她惊醒,坐起来后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没事,没事。”姜雁容迅速掩饰自己的那点儿窃喜,说道,“你若是困的不行,就不必在这儿守着了,回去再睡会儿吧。”
“……不行,陛下吩咐了,必须至少得有一个人在娘娘身边守着。自打这几日过来长生殿,我们便说好了的,晴雨姐姐和苏苏守的上半夜,朱朱与我守的下半夜到天明,我们说好的,要等晴雨姐姐她们来交班的。”妙玉十分嘴硬,但其实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你还是去睡吧,这可是长生殿,难不成还有人敢闯进来对本宫图谋不轨不成?”姜雁容哭笑不得。
妙玉眼睛眯成一条缝,点点头,但又摇摇头,还非常坚强地要坚持坐住。
姜雁容朝外头轻声喊了一句:“晴雨,你们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妙玉脑袋直接耷拉下去,瞬间睡着。
“……”姜雁容哭笑不得。
姜雁容批了衣裳下床,到妙玉身边试探了几下,确定她真的彻底睡着了,便从床底下摸出几个式样各异的,袖炉,往床上整整齐齐排了一排,然后穿戴整齐,又对着镜子自个儿梳了头,简单用簪子挽好了发,戴好面纱,便走了。
此时,妙玉还趴在桌上,睡的很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