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耀翻身坐了起来。在姜雁容脑子还没缓过来之前,他起身去点了灯。
点灯?姜贵妃一脸茫然。
不仅如此,他还将幔帐挂了上去,坐在床沿,与姜雁容正好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来我看你。
场面,一度尴尬。
“……陛下是有什么话想说?”姜雁容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问。
“当然是说一些羞羞的事。”司徒耀欺身凑了上来,在她耳际轻吐了一口气。
姜雁容老脸一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倒在了床上。
“点灯,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个男人生得何种模样。”
话音落,炙热的吻跟着落了下来。
从额头到脸颊,甚至于她那道称霸了半边脸的伤疤,他的吻也逐一临幸。
姜雁容害羞地想要避开他,却被他捏住了手腕。
唇齿纠缠,攻城略地。
司徒耀紧紧地拥抱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血肉里一般。
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如火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那一时,仿佛从山崖落进了深海,又从深海冲上了云巅。
一宵红帐暖。……
天明时,姜雁容才蜷着身子,贪恋着温柔,靠在司徒耀的臂弯里深深睡去。
……
早朝上,百官明显感觉到,陛下的心情十分愉悦,素日里总办这个脸面无表情,今日陛下的脸上竟然时不时地浮现笑意,令人大开眼界。
巳时,姜雁容才幽幽转醒。
妙玉在帐外伺候,一见自家贵妃坐起身,脸都红了,连忙侧过身去不好意思看。
姜雁容伸了个懒腰,才问道:“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娘娘昨个儿晚上与陛下……与陛下……奴婢都,都听见了。”妙玉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话都说得结巴。
昨个儿夜里她与晴雨姐姐都在外间伺候。陛下与贵妃在里头……恩爱欢好,那动静听得她们都羞死人了。
姜雁容仍是习惯抱着被子坐。她隔着幔帐瞧了妙玉一眼,不忘调侃她道,“你脸都红成什么模样了,活似洞房合衾的人是你似的。”
“娘娘!”妙玉急得都跺脚了,“这种事情您怎么能说的,说的这么……这么……哎呀。”她害羞得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姜雁容不以为然地说道:“傻姑娘,这种事迟早不都得经历,有什么可害羞的。”
正说着,晴雨正好从外头进来,听了这话,也是满面羞。
“……娘娘,这话你在奴婢们这儿说说就行了,若是出去,可不敢这么说的。”
“你是怕叫别人听见这话,觉得你家娘娘不矜持么?”姜雁容半开玩笑道。
“……嗯。”晴雨低着头,细若蚊音的应了一声。
姜雁容忍俊不禁。
她们与她,到底是不同的。
她是曾嫁过人又死了丈夫的寡妇。寡妇再嫁,原本就不是这些黄花大闺女能搞明白的事,何况是床笫之事。姑娘家羞于启齿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昨夜里,司徒耀待她十分温柔缱绻,在她耳边低语呢喃着情话,那感觉都仿佛似曾相识。
就好似,在梦里她曾与他欢好过无数次。
铭心刻骨。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姜雁容甩甩头,将那个荒谬的想法甩出了脑海,复又吩咐晴雨妙玉准备热水,她想要洗漱一番。
只不过,昨夜的欢好,当真也是永生难忘。思及此,姜雁容的脸颊微微羞红。
隔着幔帐晴雨妙玉没能看见她的脸颊泛红,连忙说是,听了吩咐丝毫不敢怠慢,便准备起来了。
这边厢刚准备上早膳,姜雁容才吃了几口,门口便听见王德喊道:“陛下驾到——”
“噗……”姜雁容刚咽进去那口粥直接喷了出来。
素日里都低调行事的陛下忽然高调起来,简直令人吃不消啊。
晴雨妙玉你看我我看你,竟然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姜雁容顿时十分尴尬。幸好还隔着屏风,那些丫头都没能瞧见她喷粥的狼狈模样。
“都怪这碍事的皇帝。”姜贵妃发自内心的嫌弃。
“……”某位刚刚走进来的陛下一脸宠溺与无奈。
谁让她是宠冠后宫的姜贵妃呢?自己要宠的贵妃,怎么也要宠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