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单手托着下巴,神秘兮兮说:“我稍微用了点手段。”
易思瑾无奈叹了口气,不再追问下去,因为接下来的事不是他想知道的。
他蹲了下来,一起拔掉墓上的杂草,要不是她说这是墓,他大概会当是普通土堆吧。
全部清理完毕后,叶歆恬不知道从哪里捡了块石头,顺着留下来的痕迹,描出墓碑上的名字,这样总算像个墓的样子了。
叶歆恬为了做全套,‘噗通’双膝跪了下来,磕了个响亮的头,说:“娘,女儿来看您了。”
虽说她不是真正的叶歆恬,但既然附在了原身身上,她娘就是她的娘,这个响头墓主人受得起。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也许原身至今还把仇人当成自己的娘,把真正要看望的丢在了荒郊野外。
“娘,不好意思,第一次来看您,祭品都没能带过来,真的很抱歉。”叶歆恬对着墓碑说起了话,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原身,跪在十月怀胎的生母面前,说着话。
易思瑾一开始对墓主人还有怀疑,但叶歆恬出口的话是多么地真心真意,他试着去接受这一切。
“女儿过得很好,爹和二娘待我挺好的,姐妹友善,嫁的夫君还是辰国的瑾王,可惜女儿成为瑾王妃的时候,娘不在身边。”叶歆恬跪在地上,与生母说着的话,都是报喜不报忧。
易思瑾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也许他该多亏了这次的遇刺,没有遇刺他就不知道她来此处的秘密,而且按照她这么严实的嘴巴,他事后也不会问出任何事。
叶歆恬是现代人,也是一名法医,相信科学,墓主人根本不会知道她来过,也听不到她说话,但这也算一种寄托吧。
她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坐山环水,是块不错的宝地,叶倾权也不算太坏,同时她也把四周记了下来,方便下次再来。
毕竟是原身的生母,有机会的话多来看看,清明重阳来烧柱香,也算尽孝了。
她这边刚起身,下一秒就被拥入温暖的怀抱,她仰着头,不解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易思瑾,大脑里浮现出各种疑问。
“没事的,你还有本王,如果可以,本王希望自己是你可以相信的人。”易思瑾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不代表他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他记得她其中一句说得自己是多么地孤独,身为瑾王妃,要地位有地位,有花不完的钱财,出入更有婢女伺候,换做别人说的,他一定会上去奚落一番,可听到她这么说,他只有满满的心疼。
你可以相信?呵,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他是在开玩笑吗?叶歆恬嘲讽想。
见她没有回应,易思瑾抱得更紧了,这是他第一个心疼的人。
叶歆恬还处于恍惚的状态,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听到他这么认真地说这句话,她只好配合靠在他怀里。
现在,就暂时抛弃他们是对立的关系吧,这一刻只有瑾王和王妃,没有别的。
两人抱了好一会,都没有放开。易思瑾希望这一刻能继续下去,叶歆恬则希望赶紧有人来拯救他们,特别是突然病得不轻的易思瑾。
上天好像听到了她的祈求,周围的草丛突然轻微颤动,似乎有千军万马逼近,她第一时间顺势推开了他。
“怎么办,追上来了!”叶歆恬表现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动作表情极其夸张,就像根本不该出现在她脸上一样。
易思瑾拉着她的手,捏着她掌心,无声地告诉她自己在身边,别怕。
脚步声逐渐靠近,易思瑾听出了些许不一样,他说:“我们的救兵来了。”
叶歆恬顺着声响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十几匹马儿跃出视线之内,马头上蒙着瑾王府的标记,马背上的人个个都是练家子,马步整齐,训练有素。
她眯着眸子盯着为首的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属下来迟了,请王爷责罚。”陈深率先跪了下来,低着头说。
易思瑾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有了些放松,手臂上传来阵阵疼痛,他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歪着身子倒向一边。
叶歆恬和陈深马上反应过来,上前一人一边扶住了易思瑾。
易思瑾脸色苍白,手臂箭伤红肿,又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叶歆恬刚才想去扶易思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另一只手被他牢牢牵着。
最后,只能重新找来一辆马车,叶歆恬坐在最里面,易思瑾枕在她的大腿上,如此亲密的姿势,实在令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