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张嫣儿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或许是她底子不错,反应没有太大,在太医们的精心照料下还胖了不少。
她被封为郡主后,便有了自己的宅子,但一般都是住在宫里,不仅要住在宫里,还要整日霸着季听和阿简,仗着自己有孕就哼哼唧唧耍无赖。偏偏季听和阿简还吃这套,时时刻刻都围着她一人打转,申屠川对此无可奈何,毕竟他怀不了孩子,不能父凭子贵。
“你再这样欺负他,他肯定是要反击的,到时候你可别找我哭。”季听给她剥了个橘子,提前警告她一句。
张嫣儿不当回事:“我可是有了身孕,他还能打我一顿不成?”
“虽然不会打你,可我总觉着,他会干出比打你一顿更恶劣的事。”季听太了解申屠川了,这几日尽管她尽可能分出些时间陪他,但他还是不高兴的,他一不高兴,那肯定是要做些什么。
张嫣儿轻哼一声:“只要你和阿简一直陪着我,我才不怕他。”
季听无奈的叹了声气,不知该如何劝她了。
张嫣儿心虚的和她对视一眼,没有再开口说话。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近日有些过分,不仅白天要霸着季听,连晚上都要缠着她同住,季听已经在她屋里宿了好多日了。
……可她没办法,自从有了身孕,她便觉得自己黏人,总想有人一直陪着她,否则就心慌难受,连饭都吃不下,为了腹中的孩子,只能暂时先厚着脸皮了。
反正申屠川以后霸占季听的时候还多,她就算要季听与她同住十个月,他也是占便宜的。张嫣儿愧疚一瞬后,又变得理直气壮了。
这一日申屠川回来得极晚,听说季听跟张嫣儿一同用膳时,便直接去寻她们了。
“来得正好,快坐下用些饭菜吧。”季听忙招呼他。
申屠川平静的和张嫣儿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视线相撞时隐有火花,接着又各自别开脸。
待申屠川坐下后,季听给他夹了些吃食,这才询问:“你今日去哪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早朝结束后同褚宴一起去茶楼了。”申屠川回答。
季听扬眉:“去个茶楼而已,能去一天?”
申屠川顿了顿,淡定的看向张嫣儿:“哦,还遇到官府捉拿疑犯,便和褚宴一起顺手帮了忙。”
“什么疑犯?”季听来了兴致。
张嫣儿也好奇的看过去。
申屠川唇角微浮,一派正经道:“我听捕快说,这疑犯是两个月前进城,每日里什么都不做,只是一户一户的去查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张嫣儿愣了一下。
“找什么人呢?”季听更好奇了。
申屠川微微摇头:“他不肯说,所以才可疑,捕快们觉得他是什么江洋大盗,一家一户的去查看,应该是为了踩点。”
“可若是江洋大盗,为何踩点都能踩两个月?”季听不认同。
张嫣儿咽了下口水,心里越来越不安。
申屠川颔首:“我也觉得如此,那人生得一表人才,身手也极好,而且擅长用刀,同那些毛贼大不相同。”
张嫣儿听到后面的描述时,都有些坐不住了,终于忍不住问一句:“那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肯说。”申屠川回答。
张嫣儿怔怔的看着他,好半晌又忍不住问:“那他现在在哪?”
“客栈。”申屠川说。
张嫣儿一愣:“为何是在客栈?”
“我觉得他不像贼人,便让捕快们停手了,”申屠川说完顿了一下,等张嫣儿松一口气后再淡定开口,“而且我!首发!和褚宴出手将他打成了重伤,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下狱,只能在客栈养着,就在悦来客栈,离风月楼不远的那个。”
“什么?!”张嫣儿震惊的站了起来,“他受伤了?!”
季听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刚抖了一下申屠川就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她茫然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许久之后犹豫的问张嫣儿:“你认识那个人?”
“不、不认识,”张嫣儿慌忙否认,接着低头往屋里走,“我就是一听到谁受伤,就有些犯恶心,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歇着。”
说罢,她的背影便彻底消失了。
饭桌上沉默许久,季听眯起眼睛看向申屠川:“那个人是萧盛?”
“什么萧盛?我听不懂。”申屠川无辜的看着她。
季听冷笑一声:“少来,说,你怎么见到他的?”
“说来话长,”申屠川说着,伸手揽上了她的腰,“不如你今晚跟我回去,我慢慢同你说。”
季听顿了顿:“不行,你吓着嫣儿了,我得留下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