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季听要去侯府,扶云不解:“皇上不是不同意婚事么,殿下还去侯府做什么?”
“他不同意是他的事,我自努力我的,若人家侯府愿意了,皇上还能棒打鸳鸯?”季听很是随意道。
扶云一想也是,于是赶紧扶季听上马车,待她坐稳后便催促车夫往家去了。
路上,季听叮嘱:“待会儿备两份礼,从侯府出来还要去一趟钱大人府中。”
“殿下要两家都送?”扶云疑惑。
季听扫了他一眼:“若是镇南王在京都,我就送三家了,只可惜他离得远,我就是想送也送不了。”
扶云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便先送两家吧,只是不能让他们彼此知道,不然怕是会适得其反。”
“是么。”季听清浅一笑,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回到府中后便叫人备好了礼,直接往侯府去了,在侯府待了一个时辰,出门便去了钱府,等将两家的礼都送完,眼看着一天都要过去了,她这才慢悠悠的打道回府。
之后两日她没有再亲自往两家去了,但也特意派了人每日都送些东西,连送几日后季闻便将她召进了宫里。
“你!你叫朕说你什么好!”季闻气得都要说不出话了。
季听一脸无辜:“臣又做错事了?”
“你少给朕装,你这几日一直往侯府和钱德府上送礼的事,他们两家已经告诉朕了,”季闻这次的气恼同上次不同,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头疼,“你说说你,平日看起来挺精明,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
“臣这不是不死心,还想从他们中选个驸马么,若不是镇南王离得太远,臣连他家也送了。”季听耿直道。
季闻冷笑一声:“你既然不死心,为何还做出同时给两家送礼的举动,你可知这样有多轻慢?”
季听眉头微微蹙起,沉默半晌后恍然:“皇上说得是,是臣太急着将申屠川接出来,所以一时间犯糊涂了……不如这样,皇上替臣说说情,说不定他们两家就通融了呢。”
“他们不可能通融,赵侯和钱德已经明确跟朕说过,不同意家中子弟入你长公主府。”季闻板着脸道。
季听顿时失望:“那这样一来,臣只能想办法请镇南王同意了?”
“……你少给朕添乱,朕会给你另择夫婿,过几日便赐婚。”季闻不悦道。
季听也跟着不高兴了:“这些世家子弟中,臣能看上的就这三人,皇上若是给臣指别的人,臣宁死不从。”
“大胆!”季闻沉下脸。
季听破罐子破摔一般坐下,梗着脖子道:“就是大胆了,臣今晚就去给父皇母后上香,告知他们臣的亲弟弟是如何欺负臣的,皇上若是再逼臣,臣就剃了头做姑子去!”
“朕还未告诉你驸马人选,你如何就知道不满意了?”季闻气结。
季听扫了他一眼:“反正如今天下男子,就那三人还算勉强,别的臣都不要。”
“你!”季闻气得手指都抖了,在空中戳了几下后突然冷静下来,淡漠无情道,“这个主朕是做定了,你且回去等着,晌午过后圣旨便会到长公主府。”
“皇上!”季听急躁的站了起来。
季闻面无表情:“此事已定,你就算是要做姑子,也得等到朕赐婚的圣旨下了。”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片刻之后眼眶都红了:“反正皇上只管赐婚,臣若是不喜欢驸马,皇上就等着吧,臣定要日日都缠着皇上、让皇上不得安宁!”
说完小女儿一般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跑出了大殿。虽然季闻只比她小两岁,可长姐如母,季听鲜少在他面前如此作态,如今难得一见,季闻非但没有怪罪,还颇有种普通百姓家姐弟拌嘴的滋味。
季听不知季闻是怎么想的,只是一路哽咽到了马车上,扶云看到后吓了一跳:“殿下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事。”季听擦了一下眼角,到马车上坐定后才冷静了些。
褚宴已经闪身进了马车,周身嗖嗖冒着冷气:“殿下,发生何事了?”
“还不是皇上,知道我这几日给侯府和钱府送礼的事后,将我斥责一通,”季听垂下眼眸低落道,“他还说已经替我寻好了驸马的人选,今日下午便赐婚。”
“皇上也太不讲理了,这跟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扶云愤怒。
褚宴脸色也不好:“殿下不必伤心,只要今日下午有赐婚圣旨来,不管上头是谁的名字,他都活不过今晚。”
季听嘴角抽了一下:“……倒也不必这般极端,人家说不定也不想入长公主府呢。”
“那就眼睁睁看着殿下招个不喜欢的驸马?”扶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