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

左边的小念白：“啊啊啊啊啊我看见了什么？！难道是白念？！”

夏天请你快走开：“真的刺激了。白律师在线打脸。”

你是谁的命中注定吗：“白律师！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这群白念女孩儿失望的！加油啊！冲鸭！”

我现在叫白念：“和楼上拍手！我还真的有先见之明。”

沈念觉得自己有点儿要完犊子。

现在这群女孩儿这么容易倒戈吗？我还真的有形象吗？为什么我现在一点儿作为攻的形象都没有了？白路生到底是偷偷的买了水军还是偷偷地给我的粉丝们发红包了？

无数的疑问在沈念的心中盘旋着，就连白路生什么时候关掉了直播都不知道。

“还真傻了啊？”白路生笑了笑，把沈念几乎所剩无几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

沈念伤在头上，有些手术要在头上做，所以沈念的头发被剃掉了，只剩下了一小部分。

沈念昏迷着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这还没什么，等醒了之后就开始堵心了。

“别摸了。”现在他又开始堵心了：“我就不明白了，那群医生都是怎么想的，要是剃就全剃了，留着这一小撮儿好让我当善财童子吗？”

“我们这不是怕你到时候看见头发一点儿都没有了想不开么，”白路生摊了摊手：“给你留了一点儿，也算是有个念想。”

“……我可谢谢你们了。”沈念眼睛不方便大动，就只是小幅度的翻了个白眼儿，但是白路生还是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和悲愤。

“我看着挺可爱的啊，”白路生看着那一小撮儿毛儿：“看着显小。”

“你这么喜欢你怎么不弄一个这样的发型呢？”沈念看着白路生：“你变了，白律师，你已经不再是我之前爱上的那个白律师了。”

“……要不，”白路生摊了摊手：“你要是实在是不喜欢，我给你剃了？”

沈念看了白路生一眼：“哦，这可真的是个好办法哦。”

“那我也没办法了。”白路生摸了摸鼻子：“不过我的技术挺不错的，真的，以前我还给小卓剪过呢。要不要试试？”

白路生难得说这么多的话，沈念竟然在好好的思考，然后抬起头来冲着白路生传递出来一个“好吧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要是剪不好的好我们就分手吧”的信息。

“等着，我准备一下。”

那天阳光还是不错的，白路生只是拉了一层薄薄的纱帘，被风吹起来的时候总让沈念有一种自己是一个刚刚清醒的病美人的错觉。

“我要是一直留着这一撮儿的话，等长长了是不是能揪起来然后扎一个半丸子头啊。”沈念突然脑洞大开：“就是现在还比较流行的那种。小女孩儿们经常这么折腾自己的头发。”

“你少想点儿吧，”白路生正在慢慢的把那些所剩不多的头发们挑出来：“留着你那些脑子有什么不好？”

沈念怕一直跟白路生说话让他分心，到时候自己就完蛋了，乖唧唧的闭上了嘴，闭上眼睛放空了自己让他收拾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

剪刀细微的咔嚓声和温暖的阳光让沈念觉得生活真好，要是现在能有一杯小酒，一部老电影的话，生活就绝顶美好了。

“老白，”沈念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是怎么想到了要公开出柜啊？”

“没什么，就是想说。”白路生摆正了沈念的身体：“累的话就说。”

“没事儿，”沈念一动不动：“我这么坐着挺好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算是给你个名分？”白路生笑了：“我很传统的，没有名分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去进家门的。”

“娶进家门？”沈念怪笑一声：“你在开玩笑么？娶我？我很贵的。”

“幸好我还算有钱。”白路生用准备好了的湿毛巾小心翼翼的把碎头发擦掉：“你也别想太多了，反正以后好好儿的跟我过日子就得了。知道么？”

“知道了。”沈念说：“你剪完了？这么快你是在糊弄我吧？”

“你放心，童叟无欺。”白路生看着那一块儿裸露出来的白花花的头皮，低头在上面亲了亲：“沈念，我们结婚吧。”

“现在？”沈念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要是现在结婚的话我是要去角色扮演僵尸新郎吗？”

“等你好了我们马上结婚。”白路生把沈念肩头上披着的毛巾撤掉：“躺一会儿？”

“我不要，”沈念抬头说：“我想下床走一走。”

白路生：“……噗。”

“你笑什么。”沈念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暗。

“别生气，”白路生把手上的毛巾丢在一旁：“我只是想到了……你第一次住院的时候。”

“那时候太糗了。”沈念动了动嘴唇：“你还是忘了吧。”

“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腿刚缝上针，自己把护工给辞了憋得受不了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小护士说，自己去洗手间。”白路生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吧？”

“不记得了。”沈念面无表情，闭着眼睛假寐。

“差点儿把线崩开，又得重新缝。”白路生看起来好像还想继续说，但是沈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你怕是不想好过了白路生。”沈念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眼神是极度的不善：“当着这么多读者的面儿，非得翻我旧账给我找不痛快是不是？”

“……我错了。”白路生摊了摊手，扭身去卫生间洗毛巾了。

沈念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但是他的眼神却一点儿都不僵硬，他柔软的目光紧紧的贴着白路生的后背，毕竟能遇见这个人已经是天大的福气，现在沈念觉得现在的状态已经是特别的不错了。

只是因为这一个人，沈念愿意跟全世界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