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卓：“……”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沈念看着陆小卓一脸好像是要把自己给剥皮抽筋的陆小卓，讪笑了一下：“没事儿没事儿，你比我聪明嘛。”
陆小卓没好气儿的拔开碳素笔的笔帽，好像拔下来的是沈念的脑袋。咬着牙开始改卷子了。
沈念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没有来自白路生的电话，连短信都没有一条。心里不是不失落的。
算了，可能是真的有事呢。毕竟嘛，男人，哪个没个应酬啊。
沈念酸溜溜的安慰着自己，之前自己也干过这样事，干的还不少。抛下女伴好几次，算了算了，就当是报应了。
沈念努力的安慰着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拧成了一块儿酸黄瓜了。
“我哥说他为什么不回来啊，”陆小卓状似无意的提出这个梗在喉咙口的问题：“他平时也有应酬吗？他怎么说的啊？”
“就是说他今天晚会有事，”沈念把手机倒扣着放到一边，托着下巴看着陆小卓演算：“这儿写错啦，三乘四得多少啊？十四啊？”
“哦哦哦，写瓢了写瓢了。”陆小卓把刚才的竖式划了重新写。“哎呀，你也不要太失落了，我哥，老实人，讲究呢，不会乱来的。”
“……谁失落了，”沈念抿了抿嘴：“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
“你就差在脸上写上‘我超级失落’这五个字了。”陆小卓撇了撇嘴：“沈老师，你今天教我很不专心哦。”
“……你自己谈恋爱都谈不明白你现在说我？”沈念翻了个白眼儿：“管得这么宽，管好你自己吧！”
“我？我怎么啦？”陆小卓脸上腾起一点红：“少瞎说。”
“哎，我跟你说实话吧，”沈念着，单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乱敲：“今天你哥不是没回来么，我就想着要不要去接你，结果啊……啧啧啧！”
“你！”陆小卓惊愕不已：“你干嘛！你跟踪我！”
“……喂喂喂，你有没有良心，”沈念翻白眼儿：“我可没跟踪你啊，我就是想看看你俩到底相处到了什么地步了，谁知道你俩现在抱一下都跟触了电似得，没出息极了，我就看了五分钟就看不下去了。无聊。”
陆小卓拧了拧嘴：“得得得，就你有理，全都是你的理行了吧。要不是看你今天心里不得劲儿，我才不会服软呢！哼！”
一句话，沈念又萎了。
陆小卓现在又开始安安静静做题了，沈念抿了抿嘴唇，打开手机锁屏，犹豫了一下，编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去接你。”
白路生放在兜里的手机“咕噜”一声，沈老爷子抬眼看了一下，笑了笑，但是那个笑容转瞬即逝：“白律师，年轻人很忙嘛。”
“沈董见笑了。”白路生没有理会手机的声响，拿出来直接按了关机键：“不好意思，疏忽了。”黑了屏的手机被放到了一旁。
是真的疏忽了。白路生有些懊悔。沈家的老爷子最最看重的就是这点儿礼数，竟然疏忽了。白路生抿了抿嘴唇，想着怎么拨回一成。
“白律师有男女朋友么？”沈老爷子第一次在饭桌上开口，嘴唇上的胡子跟着他咀嚼和说话的动作跟着一翘一翘的：“现在把手机关了陪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有点儿委屈了？”
“您哪儿的话，”白路生把嘴里的东西咽干净了，开口：“老爷子还是安心吃饭，到时候我再陪您说话。”
沈老爷子看了白路生一眼，亲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道鱼，意思很明显。
白路生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用放在一旁的公筷夹了一块儿鱼肚子上的肉在沈老爷子的盘子上，然后自己夹了一块儿吃进去。
分一杯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沈念吃完了饭，给白路生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关机。沈念脸上跟小卓妈妈笑嘻嘻，心里一顿MMP和焦灼担忧。
他算是真的体会到了当初白路生找自己找不到的感觉了。
“小念啊，”小卓妈妈看着沈念眼睛里面深藏着的焦灼和不安，开口问：“路生他，还是关机吗？”
“没事儿的姑姑，”沈念笑了笑：“兴许是手机没电了，放心吧，没事儿。”
正说着，家里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正坐在电话旁边的陆小卓拎起来：“喂？……哥？哎呀，你怎么才来电话啊！妈妈跟沈念哥都要急死了！”
白路生看着楼梯口，沈老爷子去卫生间了，他这才抓紧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小卓，我在外面，不是很方便。姑姑呢？”
“在这儿呢。妈，我哥的电话。”
沈念凑在一边听着，手紧紧的攥着膝盖上的裤子布料。
“路生啊！”小卓妈妈说：“那这孩子真是！出去应酬就算了，怎么还关机了？你要急死我们三个啊？”
“对不起姑姑，我实在是不方便打电话。”白路生抿了抿嘴唇：“姑姑，我今天晚上要晚点儿才能回家去。”
“你回来？”小卓妈妈有些奇怪：“你今天不跟小念回去了？”
“我大概晚上九点多才能回家。”白路生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沈老爷子已经出来了：“姑姑，你跟小卓不用等我了，我先挂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哎，喂？”小卓妈妈看着已经一片忙音的电话，看了沈念一眼，把电话挂掉，叹了口气：“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原来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没事的姑姑，可能是真的有事呢。”沈念搂着小卓妈妈的肩膀：“没关系，您要是累了，就去房间里休息吧，我等他就行了。”
“没事啦妈妈，”陆小卓啃着一个苹果，这是她每天晚上固定的“一个苹果的休息时间”。她看着沈念的眼睛：“沈老师，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哥说九点多回来，那肯定就能九点多回来。放心吧昂。”
“吃完苹果就去学习，”小卓妈妈看着自家女儿：“最近的苹果越吃越大越吃越慢，想怎么样啊你。”
“我知道啦知道啦，马上就吃完了，就还剩这一个核。”
放在平时，沈念还会跟着插几句嘴，插科打诨的逗上两句，可是今天，现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念，”小卓妈妈拍了拍沈念的手：“跟我来。”
“快去学习！”临走的时候，沈念拍了一下陆小卓的脑袋：“别吃了，看看好好儿的苹果都让你给啃成什么模样了。”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