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生觉得日子越发艰难了。具体表现为他开始频繁被自己的顶头上司骚扰。

对，这个定义很微妙。沈念的行为在“骚扰”和“性骚扰”之间很微妙的徘徊，让人抓不住把柄，却又让人真情实意感受到心理上的刺激。

在繁忙的工作中顺便身边有一只虫类在你耳边低吟浅唱，什么感觉？

白路生觉得快疯了。

“给，”一大早，沈念笑容可掬的给白路生递了一杯咖啡：“提提神。”

“谢谢，”白路生头也不抬的看着屏幕，手指生风的敲打着键盘：“我不习惯早上喝咖啡。”

沈念眨了眨眼睛：“那……那你想喝什么？”

“我只想安静的工作。”白路生抬头看了沈念一眼，眼睛滑到鼻梁上，反着电脑屏幕的光：“麻烦合作，谢谢沈总。”

“我端都端来了，你就喝一口嘛，”沈念放轻了声音：“有人看着呢，别让我太丢脸吧？”

白路生看得见电脑屏幕上模模糊糊反映出来的几个人影，看了看眼前可怜巴巴的沈念，无奈，接过咖啡杯喝了一口。

“好好工作哈！”沈念笑的一脸灿烂，欢天喜地的端着杯子跑了。

白路生看着自己上司明显傻缺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工作。

“这个白律师真的很招人喜欢啊，”职员A说：“你看沈总，专门给他来献殷勤。”

“你可真别说，”职员B说：“别看人家白律师不显山露水的，其实能耐大着呢。”

“呦，”职员C冷嘲热讽：“是能耐大啊？还是背景牛啊？”

“哎呀你可小声点儿……”

白路生听见这些话，说是心情完全没波动那是胡说八道。他的手指蜷曲着放在键盘上，低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手指又开始继续敲打。

今天是CYBK新品拍摄宣传硬照的日子，一楼的拍摄厅人满为患，沈念端着那杯白路生喝过的咖啡一动不动，坐的端庄，脸上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看着前面那个不停凹造型的模特，觉得还不如那个过来毛遂自荐的小嫩模。

“再，再硬气一点儿，”摄影师在一旁不停地提醒：“我们这次拍的是胸针，设计又偏硬朗，所以你呢不能……”

“我已经很努力了！”模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很不满：“我都站了三个小时了，你还没拍完，放平时我几个广告都弄完了，一个劲儿的挑刺儿，真是……”后面的话应该是不怎么好听，她没大声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拍摄厅比较小，人又多，空气一不流通人就容易发火。沈念摸了摸刚才白路生喝过的位置，问旁边的小李：“这人谁啊？这么大腕儿。”

“叫李如佳。”小李弯腰说：“是东煌的模特，最近拍了几个汽车的硬广，普遍反响不错。”

“又是东煌，”沈念厌恶的皱了皱眉：“他们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培养几个影视演员么？飞着资源给这些不成器的玩意儿。”说着，站起来，把咖啡递给小李，嘱咐说：“端好了啊，撒了一滴，扣光奖金。”

“如佳，”李如佳的经纪人脸上也有点儿挂不住，在一旁陪着笑脸儿劝：“大家都着急，你也别这么大火气，要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