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别开玩笑了，”小李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电脑递过去：“这是沈董让我交给你的，下午三点他要跟你开视频会议。”

“知道了，”沈念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小李站起来，伸手去抱猫，猫胖儿柔软的叫了一声，从沈念怀里站起来往外走。

“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沈念笑骂了一句，把猫递了过去。

“那我先走了。”

“拜拜。”

送走了人，沈念觉得有点儿犯困，他瘫在床上看了半天天花板，摸过手机拨了出去。

“喂？”

是白路生。

“白律师，”沈念笑了笑：“还忙着呢？”

“还好，”那边是纸张翻动的声音，白路生声音平淡：“怎么了？有事吗？”

“没什么，”沈念叹了口气：“我好可怜啊白律师，我都住院了我哥还让人给我送电脑过来，让我跟他视频会议，你说这符合劳动法吗？他这是不是在压榨我啊？”

白路生哪里听不出来这个人现在就是在没话找话，他摇摇头，在实习生递过来的文件上迅速扫描，在底部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上司：“沈总伤得不重，沈董这应该是算作资源的合理运用。”

听听，这话多好听啊。

沈念翻了翻白眼儿：“白律师什么时候完事儿啊？那群被我哥吓得屁滚尿流的小畜生现在都不来看我，我自己一个人吊着腿，难受死了。”

“我这里还要一会儿，稍等。”白路生捂着听筒和别人交谈，沈念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合同”，什么“劳动法”这类的字眼。

沈念眼珠转了转，等到白路生回到频道之后，沈念问他：“对了，我一直没问，我哥跟你签的是几年的合同？”

“两年。”白路生说：“等到沈总对公司能够完全掌握运行的时候，我也就该功成身退了。”

“两年啊？”沈念嘴里嘟囔：“这也太短了点儿……哎，白律师，你有没有兴趣长期和CYBK合作？”

“没有。”

沈念心里“咔嚓”一声。

他有点儿不死心：“我们报酬很丰厚的，我可以给你你任何想要的报酬。怎么样？”

“谢谢沈总。我还是没有长期合作的打算。”

“……”沈念想了想：“那你愿不愿意跟我长期合作啊？”

电话那边顿了顿，就在沈念以为有希望把人多留两年并且白路生对自己有意思的时候，白路生开口：“实在不好意思，我实话实说，我实在是没有跟沈总你长期合作的兴趣。”

“……”

沈念从小就长得眉清目秀，从来都没有碰过这样的钉子。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总不能一口吃个胖子，那主动凑上来的人能有什么意思呢？有感觉有韵味的还是得说白路生这种含蓄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沈总？”白路生问了一句：“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有。”沈念迅速从刚才的失败中调整出状态：“今天晚上能早点儿来吗？”

“这个……”白路生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看手边的一大摞材料：“我尽量。”

“那我等你吃晚饭。”沈念笑嘻嘻的：“晚上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