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摇头，“起初我以为她来找我，是叫我放弃你，毕竟，当年是我的介入，才害的你们感情破裂。可是，并没有，那天，她来到我们家，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说他早就知道父亲的所作所为了，因为她拥有姐姐的记忆，而胡锦的记忆中，就包含了胡斩所从事的那些非法的事情。她还跟我说，她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对于你的执着，可能并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来源于她的姐姐。”

“当时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话，按理说，你害死了她的父亲，她应该恨你才对，也应该恨我才对，但我在她的眼神里一点恨意也没有看出来。你知道她最后跟我说了什么吗？她说她感谢我们。当她拥有姐姐的记忆之后，她就一直活在痛苦中。一方面，姐姐的记忆驱使着她想起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另一方面，她自己的记忆又驱使着她强迫她忘记那些事情。”

“她说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中，而她还要在胡斩面前表现的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她恨透了胡斩，却又因为她是自己的父亲，曾经想尽办法在挽救自己的生命。她甚至动过杀死胡斩的念头，但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她下不了那个手。而你，杀死了胡斩，可以说是间接地帮她完成了心愿。她不希望胡斩的手上再沾染更多的鲜血，她害怕胡斩死后会被打入被地狱。”

“她感谢你的同时，又被姐姐的记忆折磨着，所以，她再一次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她跟随你回到ktv，只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可那两个字，每次在看见你之后，就鬼使神差地变成了憎恨。她终于知道，她无法面对你，所以，她才跑来找我。她告诉我，让我帮你，因为她能感觉出来，你已经走火入魔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毁了自己的。”

王瑛看着我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而我，只能低着头保持沉默，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说我了，简白这样说过，胡瑟这样说过，王瑛也这样说过。

我真的变了吗？

真的是我错了吗？

我看着王瑛，一字一顿地问，“你也觉得，错的人是我？”

“不，我们都没有错。”王瑛摇头说。

我苦笑，“好一个我们都没有错，那你的意思是，怪命运喽？王瑛，这些话若是换做以前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的，可现在，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了。”

王瑛怔怔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林涵，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知道啊，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向我隐瞒那些事情，如果你能跟我坦诚相见，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我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

王瑛差点掉下眼泪，在那之前，她赶紧用手捂住脸，“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向你隐瞒，不该欺骗你，我就不应该认识你，不应该做你的妻子。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王瑛突然歇斯底里的哭起来。

我更加恼火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追你是我的错了？我就不应该追你？是啊，我追你，害你不能跟着翁艳发大财了，要是当初我们没在一起的话，你现在可能就是某个大佬了，我林涵算什么啊，就他妈的是一混蛋，我哪里配得上你啊？”

我们的争吵声把双方家长都给引出来了，丈母娘焦急地问，“怎么了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啊？瑛子，你不是说要好好跟林涵谈谈的吗？你把那些事情告诉他，林涵肯定会原谅你的……”

“妈，你别说了。”王瑛站起来，狠狠一抹脸上的泪水，“我们走吧。”

我妈急的不行，“瑛子，饭都做好了，你们吃了饭再走呗。林涵，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坐着没动。

父亲用拐杖狠狠地打我，“畜生，快跟王瑛道歉。”

我恶狠狠地看着父亲，他那一下打的我胳膊都快断掉了，很疼。

我挖苦着说：“道歉？你就那么害怕她走？你是怕她走了以后，你就没有办法偷窥她了，还是害怕她走了以后，你跟她就没办法苟合了？”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丈母娘身上。

霎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丈母娘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王瑛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母亲捂着脸呜呜地哭，只有父亲，还有力气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哈哈大笑，“走吧，都走吧，全都他妈的给我滚蛋吧。”

父亲狠狠地打我，在打了两三下之后，被我一下子抓住了拐杖。我怒视着他，恶狠狠地说，“怎么？我戳中你的心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