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瑟的每一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上。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对,所以,我就是个懦夫。
我光明正大地做着对不起王瑛的事,却还理直气壮地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
我自以为是地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弥补对胡瑟的亏欠,可从没考虑过,那样的弥补,是否是她想要的?
我是懦夫,我就是个懦夫。
我迎上胡瑟的目光,苦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懦夫,我就是个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我自以为是,我心胸狭窄,我不是个东西。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对我下不去手?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为你的父亲报仇啊。”
嘶喊,让我的嗓子变得十分干燥,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
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怕,胡瑟愣愣地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我从后腰上拿出简白送给我的那把军用刀,塞进胡瑟手里,“如果你真的想为你的父亲报仇,那你就往这,使劲地戳。”刀尖正对着我胸口的方向,我死死地按着胡瑟的手,要她扎进去。
可是,她挣扎了,刀子应声落在地上,眼泪从她白皙的脸上滑落,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我没有追,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舞台上,好像这个世界的中心,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的决定——我要完完全全想起那些丢失的记忆,我要找回真实的自己。
我给简白打了个电话,简白正在沉睡,“喂……”
我说:“我要见你。”
“这大半夜的,你抽什么疯啊?”简白的声音很是慵懒。
我突然提高嗓音,对着电话里吼道,“我要见你!”
“卧草……”凌晨四点,简白来到绯色,我没有开灯,简白骂我是不是神经病,黑漆漆的一个人呆在这里干嘛?
他把灯打开了,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我说你今天又怎么了?”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我的记忆,有可能找的回来吗?”
“是、是啊,不过,我也说的是有可能,不是百分百。你上次不是说不要找回来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对。”
“我靠,你这……受什么刺激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一旦踏入这个圈子,就别想再干干净净出去?”
简白在我的额头上抹了一下,“你今晚到底怎么了啊?受什么刺激了?还是……谁对你说什么了?”
“你们的事情,一句都不让我知道,那我的事情,你们也别过问。”
简白的脸色变了,“好,你的事情我不过问,但你总得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那你先告诉我,当我决定答应翁艳的要求的时候,你们是不是都躲在暗中偷笑?”
“林涵,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胡斩威胁我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开始,就是一切阴谋的开始。我原以为胡斩只是单纯的为了他的女儿,才要把我留在他身边,目的就是希望他的女儿能够经常看到我。但是,当胡斩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交给我去做的时候,我心里就开始犯嘀咕,可能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直到胡斩临死前把我失忆那段时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不光是为了胡瑟,更为了我能想从前那样为他卖命。
在这期间,你说让我配合你们,可以绊倒胡斩,可最后呢,绊倒胡斩的不是你们,而是翁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