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我的内心仍旧是苦苦煎熬。我认为是我自己的大意,错手杀死了我和顾辰的孩子。
顾辰见我日渐消瘦,又郁郁寡欢,便以为是我工作太累,或者是身体不适,于是又体贴地每天抽出一大半的时间来陪我,又提出去近一点的城市旅游散散心。我都一一回绝了,我不想让他担心,可是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我像是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每当我翻出那张堕胎的单子,看着单子上的字,心中总是万般难受,肝肠寸断。
这天,我正坐在画廊里,看着那张单子发着呆,方芳突然走了过来,如临大敌的神情,讪讪地说道:“沁雨姐,那个刁蛮小姐又来了。”
“刁蛮小姐?”我疑惑地看了看她,便马上明白了她说的谁。
我不耐烦地说道:“你只管如常的接待她就好了,我心里烦得很,你跟她说我不在这里。”
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高跟鞋走进来的声音:“怎么了?一个人躲在这里,难道你怕看到我吗?”
我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只有不想见的人,还没有我怕见的人。”
她并没有在意我的嘲讽,只是顿了顿,便接着说道:“我今天是来给你做生意的,我要你橱窗里陈列的那幅画,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那幅画是非卖品,你看看其他的画吧,只有那一幅不卖。”
“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那一幅塞尚的《田园诗》”
方芳在一旁插嘴道:“那是顾先生和沁雨姐在巴黎度蜜月的时候,顾先生送给沁雨姐的纪念,多少钱都不卖。”
乔梦琳不屑地看了看方芳,说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给我闭嘴,本小姐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方芳一脸委屈地看了看我,我握了握她的手,用眼神安慰了她,又对乔梦琳说道:“方芳说的对,那幅画对于我有着特别的意义,是不卖的,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那就请便吧。”
说完,我便拉着方芳离开,把乔梦琳晾在了一边。她楞在原地,生气地看着我们,我们以为她又会到那里发大小姐脾气,没想到,没过多久,她便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我仍旧一脸淡然的装作视而不见。
快到傍晚时分,我便收拾好物品,准备回家了,我把桌上的物品收拾摆放好,突然发现那张堕胎的单子不见了,我记得我明明放在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