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去了法国参加国际帆船比赛的总决赛,菲如又忙着谈恋爱,那段时间,我便是两点一线的公司和家里两头跑。日子过得平静又无趣。
“文艺动力”的项目已经逐步上了轨道,工作相对来说也变得比以前轻松起来。我考虑要不要请几天的年假回去看妈妈。
那天,开完会后,我便叫住了顾辰:“顾总,我能不能请几天假回去,我想看看我妈妈,她第三期的治疗就要开始了,我想回去陪陪她。”
他看了看我,笑道:“当然可以,你去考勤部批个条子,找我来签字就可以了。”
当天,我便收拾好行李,坐火车回家了。
家里仍旧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我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赶往医院去了。
我找到妈妈住的病房,打开门,竟发现她没在病房里,我赶忙去找负责我妈妈病情的主治医生林医生。
还没走到办公室,便在走廊上碰到了他。我赶紧走过去,他一看是我,脸上便露出惊讶和为难的神色。
我着急地问道:“林医生,我妈妈呢?怎么没在病房里。”
他拍了拍我的肩,又斟酌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沁雨,你千万别激动,其实这段时间你妈妈的病情很不稳定,病情恶化的很快,现在已经转到重症病房了。”
“什么?”我只觉得双腿一软,险些站不稳,“为什么你没打电话通知我,为什么?”
林医生面露难色,对我说道:“沁雨,你妈妈千叮万嘱,一定要我瞒着你,她不想让你担心,所以。”
我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我哽咽着问他:“我妈妈现在在哪里,你带我过去。”
我走进重症病房,看着妈妈虚弱地躺在那里,样子竟比我离开的时候更加憔悴了。我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默默地流泪。
过了许久,她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眼睛微微张开,我惊喜地抓过她的手,哭叫着道:“妈,我是沁雨,我回来了,妈,您的女儿回来了。”
妈妈虚弱地挤出一个笑容,又伸出手,艰难地擦着我的眼泪,轻轻地说道:“沁雨,我的孩子。”
妈妈多说几句话便会很累,我便不再让她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自己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第二天,我私下去找了林医生,一见到他,我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林医生,你坦白告诉我,我妈妈现在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显得很为难。我继续追问道:“现在我都已经回来了,你还有瞒着我的必要吗?我求求你,你告诉我。”
他无奈地翻出了病历本,担心地看了看我,说道:“沁雨,我跟你说句实话吧,你妈妈的病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已经是晚期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直觉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我夸张地笑了笑,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说道:“你骗我的对不对,骗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