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的我,闻着善羽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不久,我就入睡了,再一次睁开眼,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善羽早就不在我的身边了,可能他睡醒了,乳母就抱着他出去了吧!
起身,我在家居服上加上一件外套,屋子都是中央空调设计的温度,二十二度的恒温,可能是秋天来临,我总是觉得冷。我打开了门,正碰到阿姨,阿姨笑着问“你睡醒了?”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把门关上。
“君凌正呆在书房,你把这杯茶端给他吧!”阿姨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我的手上。
这个时间点,他在家,我有点意外,我低头望着自己托盘上的绿茶,眉宇还是拧了一下,我和周梓西还是在冷战期间呢!
我抬头迎上阿姨温和的笑,阿姨的意思我怎么会不明白,我点着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的脚步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沉重了。我在门口顿了一下,才伸手敲门,然后打开了有点笨重的木门。
那个人还是在埋头工作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很严肃,偌大的空间里荡漾着他钢笔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音。
这一刻,我有点犹豫,自己是笑着走过去呢?还是叫一声,才走过去?我木在那里好一会儿,直到他抬头看到了我,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愕,旋即他的目光看向了我手里的托盘“你睡醒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感情。
我的嘴角轻轻地笑着,心里的别扭情绪,也在他开口说话后,减少了几分。
走近,总是需要勇气的,我在他书桌的旁边停了下来,我把茶放在了他的面前,问了一声“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周梓西侧脸看着嘴角是笑着的小影,但是他很仔细地望着,试图找出里面一点点的灵动,可是他发现没有,里面是宁静,温柔。她越来越适合成为一个周太太了。他该欣慰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心被扎伤了,他总以为两个人成为了夫妻,那么就可以永远永远地相守在一起,可是最后他还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慢慢地把小影身上的灵动和顽性,一点点地拿走,他暮然间不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收回了自己的胡思乱,猛地伸手握住了小影的手。
他的动作很唐突,似乎要牢牢地捉住什么。他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度,我的手被他捉疼了,我看向了周梓西,他的眼睛里有着太多的情绪,我看不清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我低声说了一句“君凌,你的手捉疼我了。”
周梓西的大脑清醒了过来,他手上的力度松开了几分,却没有松开手,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拉出抽屉,拿出了一个小信封递给了小影“这是给你的!”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太自然。
我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他偏头躲过我的眼神。那是周梓西第一次会避开我的眼神。我的心有点乱了。
眼睛盯着信封,那是白色的信封,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什么情绪。我接过了信封,周梓西的手也松开了,在他的手离开我的手时,我的身体好像什么被抽空了。
打开一个信封不需要很长的时间,没有多久,我就打开了信封,我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张机票映入了我的眼,机票上的目的地就是沈衍治病的地方,我根本不敢得相信,眼睛直直的看着周梓西。
我太震惊了,周梓西也看着我的眼,他的脸上的表情还是和我进来的时候一样,眼瞳深邃得,我都看不清他的情绪,里面深得我的心都疼了,我拿着信封的手轻微地颤抖着。
我想开口问周梓西这是怎么回事,嘴巴被什么堵住了,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周梓西和小影对视了片刻后,他也想说一下什么,可他微偏下了头,伸手翻开了文件。他是不清楚自己应该说什么,他想说的话很多,最后发现什么都不应该说的。
我看到周梓西要工作了,自己要离开了,我心里很想知道周梓西是什么意思,却什么都没有问。我伸手拿起托盘准备离开。
在我走出了几步后,我回过了头,我对上了正看着我背影的周梓西,看清他眼里的容忍,我就立在他的目光中,在这一刻,我感知到自己那一刻好像静下来的心,徒然间加快了跳动,我的大脑很明确地告诉了我一个我一直以来,我都迷惑着,追寻着的答案。
我终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周梓西是爱我的,他爱得比我还要隐蔽。我的整个身体随着这一个事实,定住了,如同一个木偶人。
周梓西没有想到小影会突然间回过头,他的眼神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看见对上了,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忧伤和心意,此时显得有点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