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没生气。”
孟婉颖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就这么原谅她了,一点也没有责备自己。
“我送你回去吧,你眼睛都肿了。”
“嗯。”
展炘辰带她上车,慢慢向她家里开去。路上是长长的沉默,孟婉颖回头看了他无数次想确认他是否真的没生气,可看着他平静无波的侧颜,心更加酸楚起来。
他为什么没有生气?难道——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像何杍陌说的那样。展炘辰只是宠溺自己而已,他愿意相信自己,是这样的!不能瞎想!
到了孟婉颖家楼下后,展炘辰解开了安全带:“到了,我送你进去吧。”
“炘辰。”孟婉颖按住了他解安全带的手。
“嗯?”
“为什么不生气?”
展炘辰不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要生气?”
“你看到别的男人吻我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生气,没有过来质问我们?”
展炘辰低头沉默了两秒:“你没反抗不是吗?我以为你是自愿的。”
孟婉颖心凉了半截:“如果我是自愿的,你就不管不问?”
“颖颖,”他叹了口气:“你可以选择的,无论是选我还是别人,我都支持你,你幸福就好。”
“即使我选了别的男人,不要你了,你也不生气难过?”
“只要你愿意,怎样都好。”
心碎是什么感觉?
她似乎终于体会到了,这种平静的无视竟比激烈的争吵埋怨还可怕,他在无声无息间就彻底击垮了她全部的信念和希望,那个梦那个她从少女时期就怀揣的美梦,终究还是碎了。
孟婉颖:“只要我愿意?怎样都行?”
展炘辰看着前方昏暗的树影,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好!”孟婉颖突然开始脱衣服,将衣服通通狠狠甩在他身上,眨眼间就脱得只下了内衣:“我想怎样都行是吗?那你现在就要了我!现在,就在这里!马上!”
展炘辰错愕地连忙将衣服胡乱盖她身上:“你干什么?”
孟婉颖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不管不顾地乱放:“你不是说我想怎样都可以吗?我现在就想做这个,跟你!在车上!你不是什么都答应我吗?现在也不要拒绝!”
展炘辰被惊得不知道说什么,眼睛更不知道该放哪,手像碰到了烫红的烙铁一样拼命往后缩,却仍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柔软:“你别胡闹了,放手!”
“我胡闹?我们谈了快四年了,你碰都没碰过我一下,连亲吻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展炘辰!你真的爱我吗?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今天看到别的男人那样对我连生气都不会,你是石头吗?我捂了四年啊,竟一点都没捂热你的心?”
展炘辰沉着脸帮她把衣服穿好,看她终于支持不住哭倒在座椅上,哭得整个肩膀都在抖。他无奈地伸手轻抚她的发:“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孟婉颖猛地抬头绝望地冲他吼:“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在意我!我要你和我结婚!立刻马上!”
车里除了抽泣声只剩下死寂般的沉默,一直等到月儿慢慢被乌云遮住,鸟儿离开枝丫飞走了很远,才听到展炘辰低低说了声:“好。”
展家和孟家要举行婚礼了,两家找了人算了日子把婚期定在了三个月后,匆匆拉着两个新人请假去照了结婚照,然后就开始忙着印喜帖。
红色盖着金印泥的喜帖像雪片一样飘进了所有亲朋好友手中,传递着一段姻缘佳话的喜成。
办公室里,孟婉颖拿着喜帖交到何杍陌手中,礼貌地邀请:“何部长到时候一定要来参加啊。”
何杍陌翻着那张精美的喜帖,勾起一丝嘲弄:“没想到你还不死心,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敢嫁,你是蠢还是痴?”
孟婉颖端正了神色:“你那种可笑的试探并不能证明什么,他既然愿意和我在一起就证明他爱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说他,您是领导,我尊重您,也请你尊重我的婚姻。”
何杍陌站起来向她逼近:“真是固执啊,你是在催眠自己吗?不过既然你坚持要撞一撞这南墙我也不拦你了,等你磕的头破血流就会明白我是对的。”
孟婉颖后退一步撤离他的范围:“谢谢何部长操心,只是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我会很幸福!”
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准备出去的刹那,何杍陌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果婚礼当天少了新郎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充当一下这个角色,做你的新郎!”
“你——哼!”
等着吧,我一定会顺顺利利地结婚,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什么自我催眠,他什么都不懂!无论现在展炘辰心里有没有自己,以后他都会只爱自己一个人!她有这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