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一张漂白的小脸笑得像朵花，恨不得让叶晚晴直接穿了鞋走人。艾玛，累死人了，这女的咋试了六双鞋也不买？故意来砸场子的吧？不行，这双鞋说什么也得让她交钱买了！

“肥瘦倒是挺合脚，就是……”叶晚晴哈腰的时候迅速瞥了眼斜后方，风衣男还在若无其事地“观赏”着时下最流行的女靴。

她坐到凳子上把鞋脱了下来，“就是大了，这鞋我穿着大，有没有小半号的？”

售货员吐了半升血，半号？这年头还有半号的说法吗？还有吗？

“对不起，没有二分之一码的鞋子，要不，您试试36码的？我们这款鞋尺码偏大。”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就在售货员回身取鞋的功夫，手机短信响了。

“北门，带人”只有四个字。

为了不引起风衣男的怀疑，她没急着走。售货员拿了双36码的鞋子，热心地帮她摆在脚下，这回，鞋又小了。

售货员脸色有点难看。

“我还是拿37码的吧，大点没事，垫双鞋垫就好了。”

拿？售货员一听到这个字，立刻精神抖擞，“好好，我这就把37码的鞋给您包上。您还试试吗？”

“不试了，包好就成。”

这话顿时让售货员心花怒放。

叶晚晴拿着小票又去了趟收银台，“尾巴”极有耐心地远远跟在后面。回去的路上，她去了卡地亚专柜取了发梳，又取了鞋子，然后边走边看，悠闲地朝北门走去。

中达商场财大气粗，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不仅有面积庞大的地下车库，还圈地成院，在楼的西侧铺设了一片露天停车场，不算大，但也能容得下百余辆汽车，叶晚晴来的时候就把车停在了那里。

中达的正大门朝南，北门是少有人走的小门，就在鞋区的一角。到了这里，客流明显少了，“尾巴”没敢跟得太近，远远地混在人群中，亦步亦趋。

出了门，北风嗖嗖，地上卷起一个个小旋风，微尘四起。

叶晚晴拎着袋子站在门口，没发现黑子的人影，但她并不担心，黑子这人虽然死板些，但做事可靠，他短信里说让她走北门，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她转身拐到大楼西侧，沿着墙根的人行道往停车场去，这段路只有几十米远，可附近几乎没人，十分僻静。

一阵狂风袭来，凌乱了发丝，她一甩头，用手扣住耳边飞起的几绺长发，就在转头的一瞬，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尾巴”已经出现在楼的拐角处，他的嘴角叼着根烟，双手插进了大衣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