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来了。刚刚吓死初牒了”初牒小心翼翼的说着。随即眼睛看着趴在床上睡着的夫人柳慧心,嘴角充满笑意,凹了一个旋涡。夏初妆看着小丫鬟初牒,暗暗观察其表情,感觉不出一丝作假后,微笑疑问道:“初牒?”
初牒似乎早就料到了醒来的饿夏初妆会如此问道,点点头,单纯摸样道:“小姐,老爷说了,你醒来后肯定记不得事情了。以前你是我们夏宰相府的千金夏婉儿,后来大病了一场忘记了很多事情,如今醒来了,有一段事情遗忘了。我是您的贴身丫鬟初牒,您的娘亲是宰相夫人。宰相和夫人很相爱这辈子就娶了这么一个夫人。”
夏初妆没有错过初牒的每一丝表情,当然包括她左右手因为紧张而不停揉搓的摸样。与其说这个小丫头告诉自己说‘失忆’,倒不如说,她从一开始就在透露给自己一些信息。如同‘宰相只有一个夫人,自己是夏宰相府中的千金夏婉儿’要是换了平常人一听自己是宰相千金,定不会乱想猜测,安心享受荣华富贵,就只当自己真的失忆了。
可是夏初妆不会,平白无故做了别人家的女儿,并且没、有任何原因,在这种情况下,她觉不允许任何人为自己带上锁铐,将自己命为某人的物品或者是女儿。无论好意坏意都不行。夏初妆好笑的扯起嘴角,一杯茶水下肚“初牒,去告诉夏宰相,我想见见他。”听着夏初妆平静无波澜的语气,初牒一愣。自己的谎言就这么被拆穿了,顿时有些无力的点点头“遵命。”然后逃也似的就去转告夏丞相去了。
夏初妆看着初牒离去的背影,就似是一只蝴蝶般翩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步履缓慢的来到梳妆的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的人。年纪不过15岁。一袭纯白衣饰,三千青丝披在身后,皮肤带有病态的苍白,模样平平常常,却叫人看着很舒服。别有一番清淡如水的韵味。就这样的样貌却正好是夏初妆最希望的,镜中的人儿微微一笑,不似前世被若离调教出来的娇姿媚态,而是一种别离风尘的素净纯白,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满意的点点头。夏初妆离开梳妆椅,向着趴在床上睡着的人走去
初牒回来的时候,夏初妆凭借着自己的轻柔动作在不把柳慧心吵醒的情况下,已经将睡着的柳慧心安抚在了床上睡着。柳慧心有着出水芙蓉貌,年纪三十岁上下,身上的玲珑绸缎让她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金银姿态,荣华富贵相。
看着床上睡着的夫人,初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初妆。这姑娘是神人啊!居然可以再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使用移形换位,真厉害!想到这里,初牒一脸敬佩的看着神情淡然的夏初妆“小姐,丞相在书房等你。”点点头,夏初妆看着熟睡的柳慧心道“带我去书房吧。”说完便转身,跟着初牒一路走去。
出了门,夏初妆随着初蝶前往书房。只见一路上院子里景色怡人,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处假山流水景,既符合自然界的规律又可人心意。在那山中的一方隙地,只几块石头、几丛竹,就够人流连一番,回首望去,山顶住秋阁的一角飞檐、山腰只一步即可跨过的玉石天桥。跟随着初牒走过桥面,地下有成群的红金鱼冒出头来,给人别有一番自然美景的味道。
初妆还是很喜欢这里的景色的,话说这古代宰相的院子里真不错,在着夏日里一片万紫千红,看着都是一番享受。
不等初妆多想,初牒已将夏初妆带进了一处安静的别院,别院里不似刚刚看到那些景色,反而给人感觉冷清安静了不少,一边的围墙旁种植着几株绿竹,似乎是为了呼应主人家的高洁气质。微微一笑,不漏痕迹将思绪隐去,夏初妆只觉得这宰相应该一个清廉的人,不过对于没有接触的人,这也只是夏初妆看到外表时的猜测,所以还是隐去的好。
初牒打开房门,夏初妆只身进去,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碧青色的衣衫,腰间挂着一个‘夏’字玉佩。男子长相平凡,和夏初妆倒是有5分相似。有那么一瞬间,夏初妆竟然以为这夏宰相真的会是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爹。随即好笑的摇摇头,就算是爹,也是原来那位被人埋了几个年头姑娘的爹,和自己这活了26年连爸妈为何物的孩子来说,不值一提。微微作揖“夏宰相,感谢救命之恩。”听着夏初妆毕恭毕敬的话语,夏宰相看着面前和女儿相似的少女给自己作揖的摸样,一瞬恍惚,夏安逸竟然以为女儿重生。摇摇头,夏安逸微微叹气,口气里有微微的疲惫“姑娘不必客气,请坐。”
夏初妆坐在椅子前,和夏安逸不过一个桌子的距离。感觉就像是自己曾经为了潜伏敌人内部,故意去某公司应聘的感觉。耸耸肩,夏初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15岁的小姑娘一般,咧起嘴巴笑着道:“想必您也清楚,我不是您的女儿,不过真的很感谢您老可以救我。”听着夏初妆的话,夏安逸像只老狐狸一样的眯起眼睛,毕竟他在官场和那群老王八蛋斗了20多年,要是没有一点手段,绝对不会活到今天。
夏安逸呵呵笑了两声,面色很是慈爱“姑娘,不瞒你说,老夫的女儿一个月多前因病逝去,老夫爱妻因为承受不住丧女之痛,所以时常疯癫。”顿了顿,夏安逸看了看夏初妆的表情道:“老夫此次能在江南遇到姑娘你,只因圣上恩准我夫妻二人游玩三年,让我治愈了夫人的心结。说白了,咱们也算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缘分,姑娘何不考虑给我们做作女儿。”听着夏宰相的一席话。夏初妆挑了挑眉,只觉得这老头确实没有给自己耍多余的心计。说话也算是实事求是,没有看着自己年少而说假。于是装作单纯好奇的问道:“宰相您怎么着应该也不缺女儿的,要是我给你做了女儿,图你钱财,该当如何?”
宰相被夏初妆问的当机一愣,随后展开笑颜:“姑娘,别的不说。老夫看人极为精准。想我老头也活了大半辈子,这总不会错的。在一姑娘今日可以提问这个关于钱财的问题,老夫很是开心哈哈。既然你敢提出,就表明你并非爱财之人。在一个今日丫鬟本就按我的命令告诉你,你已经‘失忆’,当初你听了还不是没有坐享着荣华富贵?哈哈,老夫绝不会看错!姑娘要是愿意!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女儿,夏婉儿。如何?”
夏初妆听到最后,嘴角的弧度咧到了耳朵旁,晶亮的双眸看着夏宰相,摇摇头一字一句道:“不!如!何!”老狐狸果然精,凭什么她夏初妆要以一个逝去之人的名字活着?就算这个名字带给她无限荣誉和光环,她夏初妆都不要!
“哈哈哈”谁料想夏宰相突然就笑了起来。这丫头,有趣!自己没有看错,看来当初救了她是个明智的决定。
“那你要如何才能如何呢?”夏宰相止住笑声反问道。
看着老狐狸问起自己的问题,夏初妆心计一动,其实这个女儿她挺想做的。因为刚刚她观察柳慧心将她放在床上,为她掩好被褥的时候,恍惚有一瞬觉得自己在为母亲盖被子,好似床上躺着的就是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