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景阳公主的驸马,永寿公主的侄子,他本该是个天骄之子的,可先是永寿公主被送去皇陵,一去不返,他顿时从京中炙手可热的贵公子沦为了二线公子,好在后来尚了景阳公主,才没继续往下掉,可惜的是好景不长,一次小产世间,让他彻底连这个依仗都没了。
自从景阳公主小产之后便独居公主府,别说与他同房了,便是公主府的大门也不让他进,之前他不是说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吗?好,景阳公主每个两个月便给他送三个美人,这般多年来从未断过,如今薛行之后院都装不满了。
薛家对此自然也是不满,可是他们毕竟有错在先,而这次,明睿太后却护着这个从来都不甚喜欢的孙女。
明睿太后护着她,承平帝自然也护着。
有着两大靠山在,便是荆皇后与二皇子觉得景阳公主这般作为不好,可也只能是劝劝,最后劝的景阳公主连他们都不见了。
至于舆论,也曾经有御史弹劾过,可人景阳只是不待见驸马罢了,又没养面首,更没将婆家闹的天翻地覆,再者有错在先的是薛家,是薛行之,而自从景阳公主深居简出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诵经念佛,为太后皇上祈福,为大周祈福,这是何等功德?
所以最后,便是这些弹劾的御史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便不再提及。
在这般的大环境之下,薛行之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可想而知,所有人都知道太后皇上不待见他,安乐伯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勋贵,出身好点的都远离他了,那些黏上去的不过是一些纨绔子弟,这若是薛行之也是一个完全纨绔子弟,那这日子也不算是难过,可人家心比天高,这般窝囊地活着,岂能好过?
不但外人鄙夷他,便是自家人,他的父亲,兄长也觉得他连累了薛家。
薛行之恨,恨景阳,恨家人,便是连太后皇帝也都恨上了,不过更恨的还是当日将他丢下来的不管的永寿公主!
可是恨过了之后,却有人告诉他,只有永寿公主方才是他唯一的生机。
“你到底是谁?”薛行之盯着眼前这个头戴斗笠面纱的男人,虽然喝的醉醺醺的,可是脑子仍是有些清醒,这人无端端出现在他的面前,还跟他说了这些,却连脸都不敢露,当他是傻子吗?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就有一条明路,到底走不走,就看薛少爷的,若是薛少爷想要一辈子这样过的话,大可不必理会在下的话!”
薛行之眯起了眼睛,眼中的醉意减少了几分,“什么明路?你以为现在永寿公主那老婆娘还有本事帮我?嗤嗤,若是她还有这个本事,爷我何至于落得这般境地!”
“永寿公主或许没有,但是有一个人一定有!”来人继续道,“不过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是薛少爷想要得到回报,就必须先付出!”
薛行之盯着他,许久之后,一字一字地道:“付出什么?”
半个月后,可以称得上是穷凶极恶的大海盗海鲨被押送进了水军军营,而同一天的深夜,一条小船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然靠岸……
自营海一战,海鲨失踪,易之云便一直派人查他的消息,可一直都没有结果,这一次若不是他趁着这次的动荡计划收揽旧部东山再起的话,或许也不会暴露。
在海上流浪多年,海鲨的身上除了戾气日益见长之外,模样却是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