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越来越沉重,压得人连心都阴郁了起来。
乞钱钱逗弄着手上强制洗白了的小白猫,将它举起放下,再放在怀里蹭蹭:“小黑啊,小黑,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可悲的一直望着那个大门,希望看到一袭白衣的顾公公。
她现在竟然有些希望,顾泠惜是一个公公,这样,至少她能看见他。
小白猫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对自己的名字感到抗议,却无奈短短的小爪子,怎样都伤不到乞钱钱。
“你说……”乞钱钱按住小白猫的爪子,“那个家伙在干什么呢?”
和冷宫全然不同的地方,一片辉煌的颜色。
暖暖的灯火,充斥着屋子中的每个角落,却敌不过外面让人沉闷的窒息。
苏媚看向窗边那个柔弱的仿佛书生般的人,眼里渐渐被另一抹鲜红的身影取代。
那个人同样柔弱,却是柔弱的刚毅。他即使病的如此严重,但眼里还是俯视万物的神色,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能用那苍白的手抓起,都能用那瘦弱的肩膀扛起。
明明是同样柔弱的两个人,却是那么不一样。
如果那个人,坐到这最高的位置之上,恐怕,这个国家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而是再次充满战乱,像先皇在的时候一样。
可以吞并更多的国家,扩展更多的疆土。
也许百姓会遭殃,也许他会被骂为暴君,但是,即使这样,她也要帮他。
在那样一个人,对她伸出手时,无论天上地下,她都要跟随他。
苏媚的指尖多了一些粉末,她到出茶水的同时,那些粉末都流入了手下的那杯茶中。
她的眼中渐渐闪过一种坚定,无论她会如何,都要完成那个人所交代的事情。
她一手执着茶杯,一手环上顾泠惜的肩膀,手若无意的将他的衣服弄散了一些,苏媚的声音软软的吐了出来:“皇上……”
顾泠惜转过视线,看向身后倾城的女子,嘴角染上温柔的笑意:“爱妃,有何事?”
相对于笑容,他的眼底渐渐的变得冰冷,墨非夜牵制他的新一颗棋子,还真是下了血本啊,竟然送来这样一个倾城的人物。
他淡淡的在心里嘲笑了一下,手指缠上了苏媚发丝:“这些天苦了爱妃,只是朕忙于国事,稍微有些……”
他适当的将笑容变为苦笑,暗示了底下要说的话。
苏媚眼波流动,将茶举到了顾泠惜的嘴边:“臣妾知道万岁平时劳累,饮了这安神的茶吧?”
顾泠惜微微一笑,将茶一饮而尽。
苏媚将杯子放回原处,静静的等待着顾泠惜的变化,只是等了半晌,别说有什么动作,脸上就连半点红晕也没有。
难道是药失效了……?
苏媚微微皱起柳眉,这时,顾泠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日朝政繁忙,朕先回御书房,改日再来看爱妃。”
说罢,他慢慢起身,步伐也没有凌乱,和平常没有一丝异样。
苏媚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和侍卫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之内。
她并没有留顾泠惜,她对这个男人有种特殊畏惧感,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
顾泠惜走出了苏昭仪的寝宫便让身旁的侍卫退了去。
他步伐有些浮虚的踩在地上,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水,越冷越好的水。
体内克制不住的火热感,如一条龙一般四处乱穿,他掐住自己的胳膊,唤回了几分理智。
沐浴在雨中,被冰凉的雨水侵蚀。
即使这样,他依然感觉浑身难受,眼神渐渐迷离了起来,白皙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不自觉的红晕。
顾泠惜嘴里喃喃道:“婉芜……婉芜………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