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厚海听了孙小文的建议,转头打电话给大哥金厚勋。
这通电话打了也是白打。
金厚勋自从被免职后,一直在省公司某处当处长。
他也听说了弟弟金厚海很快要被处分的事,心里很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告诉弟弟:
“厚海啊!省公司纪律委派出的调查组今天已经出发了,吴大成亲自带队,要是别人带队大哥还能找到人帮忙说说情,可是那个吴大成……”
金厚勋重重叹气:“你也知道吴大成跟黄非凡关系笃密,要是我以前的职位在他面前说话还有点分量,但是现在,我在他面前说话怕是不顶用啊。”
金厚海明白了。
大哥现在是有心无力,根本帮不上自己半点忙。
这让他一下子焦躁不安起来。
“大哥,胡老板提出撤资,那是石健和孙小文两人服务的不够好,凭什么要我出来背黑锅?这事我不服!”
金厚勋劝道:
“你是洪湖管委会分管治安的副主任,这事他们不算在你头上算在谁头上?难不成你还指望孙小文替你背锅?”
提到孙小文,金厚海更是满肚子火。
“大哥你快别提孙小文了!
“那家伙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主!”
“这两年我也没少在他身上花钱,结果呢?”
“我这一摊上事,他张口闭口要处分我!”
面对弟弟金厚海的抱怨,金厚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等金厚海说话停顿的空隙,他提议道:
“厚海啊,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孙小文落井下石咱们也别指望他了,要不然你拎点东西去张富贵家里跑一趟?”
金厚海立刻明白大哥的用意。
“对呀!我可是听说张富贵那家伙是个贪得无厌的主,谁给他送礼他就帮谁办事,我一会就去买东西给他送过去。”
金厚勋嘱咐:“记得买贵点。”
金厚海点头答应。
晚上八点多。
金厚海拎着厚重的礼品盒站在张富贵家门口。
屋里灯没亮,说明家里没人。
他本想打电话问一声,“张经理您在哪呢?”又担心自己位卑言轻万一这通电话惹的领导不痛快,晚上要办的事更麻烦。
他一个人站在张富贵家门口不远处的绿化带黑暗处等啊等啊。
一直等到十一点左右才看见张富贵喝的醉醺醺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
轿车司机下来跟张富贵说了几句转身把车开走了。
张富贵则歪歪扭扭迈开步子往搂上爬。
躲在暗处的金厚海见状,连忙拎着礼物小心翼翼跟上去。
直到张富贵走到家门口,伸出手指在密码锁上戳了半天把门打开,金厚海才小声招呼,“张经理,您回来了!”
说话功夫,张富贵已经伸手摁下家里客厅灯开关。
走廊上的灯光和房间里漏出来的灯光混为一体让他把站在自己身后点头哈腰的金厚海那张脸看的清清楚楚。
因为喝酒充满红丝的那双眼睛在金厚海脸上停顿了好一会,张富贵才哑着嗓子问,“大晚上,你怎么跑我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