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非得把这人揪出来不可。”云拂端起桌上的茶杯,她不想这样心惊胆战着,关乎到端柔及宸悦的性命安危,那可不是儿戏。
“严刑拷打。”东儿垂下眼帘说到,云拂向来不私自用刑,不适用的也便是打发了走人,平日里对下人们虽然没有嘘寒问暖,但却也没有苛刻至极,已经颇受众人的美言了。
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圆月,她也颇为赞同,“娘娘,若不这样你自己也不放心啊。若是用刑了后证明她是忠心的,提拔上来便也就成了。”
提拔不提拔的,云拂倒没记着,若是伤了别人的心再来安抚,那也显然没有什么效果的了。只是,这事没有个结果她心里也总是吊着不得安稳。便让小宣子去找来环儿,好好审问一番便是了。
“奴婢参见娘娘,娘娘吉祥。”
还是如上回一样,头垂得低低的,肩膀依旧颤抖不已。
“本宫是有那么可怕吗?让你哆嗦成这个样子?”好整无暇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人,连两只小手都绞到发红了。
“奴婢,奴婢只是紧张。”环儿哆嗦不已,连说话都颤抖着声音。
云拂示意了一下东儿,自己便靠着炕边上悠悠的喝着茶。
“我问你,你可是曾伺候过佳贵人?”
东儿一句话,让环儿已经软了双脚,整个人差点趴在地上了,可嘴皮子还硬着说“没有”。
“啪”的一声,东儿上前便是狠狠的刮了一巴掌,把云拂也愣住了。虽然知道东儿的手腕如年秋月般狠毒,可这一巴掌确实也让她惊吓到了。
环儿的眼泪此刻便像泉水般啪啪的往下掉,捂住自己的脸颊哭声,一个字都不敢吭声。
“说,你若是不说,便有你好看的。”
小宣子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盆水,还有一条鞭摆放在环儿跟前,就这么盯着环儿看。
“奴婢,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惹怒了娘娘。”环儿嘴巴确实倔得很,此刻还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看来不用刑她是不会说的了,来人,先把她捆起来。”
东儿一阵吆喝,还没动手便已经让环儿朝着地上猛磕头,“娘娘饶命!奴婢说,奴婢说就是了。”
承认了自己是佳贵人身边的人,可对于甜汤,她还是咬紧着嘴巴,硬是不肯承认。东儿上前又是狠狠的刮了几巴掌,打得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刚刚那几巴掌,是惩罚你居然敢对娘娘隐瞒你曾经伺候过佳贵人的事。”
接着在环儿面前摇晃了几下手里的银针,东儿笑到:“若是不想承受皮肉之苦,便老实的把所有话都交代出来,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人还是受不了皮肉之苦,在东儿狠心的一扎针之后,环儿终于松了口,把什么都抖了出来,她只不过是一个护主的小丫鬟,据说佳贵人是被云拂害死的,那碗莲子汤是她偷偷盛出来的,下了药原本想要给云拂用下,不料却阴错阳差的让端柔喝下了。
虽然说用刑之下有很多冤案,可有时候不得不也赞扬下这用刑的妙处。
人总是在觉得生命脆弱的时候才觉得健康平安是最为重要的。
福沛又病了,这次烧得异常厉害。
“这现世报,也着实狠得像被刀子在胸口上刮着似的疼。”熹妃说着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尽是平静,拿起茶杯在手中端详着。
熹妃始终相信着那句“人在做天在看”,她说终会有报。
“报应在孩子身上,着实也可怜了。”人心都毕竟还是肉做的,何况报的不是在年秋月身上,而是在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若是他们额娘不这番作为,会有这般的报应吗?她胆子也忒大了些,都遭受了三个,如今却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敢情哪一天就会轮到她自己的了,你放心。”熹妃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丝毫不为那些孩子可怜,“我说好妹妹,你别傻了,对敌人善良便是对自己残忍。”
云拂只能点点头,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了,“希望老天有眼吧。”
虽然说端柔中毒事件纯属意外,也不是原本想的那样是年氏欲加害她,可之前那一笔笔的债云拂可都还是记得牢牢的,想起来便不能泄愤。
从原本的可怜到后来的麻木,云拂半夜被那些吵杂焦急的声音吵醒,已然不是第一次了。如今也渐渐习惯,也渐渐冷淡了。披着披衣站在窗口前,望着天空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站得久了,也开始昏昏沉沉的了,一个不注意,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娘娘这是思郁过度,让娘娘多些放宽心才是。”李云杰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心结总是藏在心底,纠缠不休,心病药物也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