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福晋吉祥。”端柔挂着泪珠儿还是礼貌的行了一个礼。
“来,端柔过来珊福晋这。怎么了,是不是惹额娘生气了?”唐古尔氏今日又来到绿盎轩,其实她本就是在庭院处散步,可却正好瞧见了刚刚那一幕,原本想掉头转身的便走到这里来了。“来,擦干眼泪,赶紧跟额娘赔声‘对不起’。”
云拂面无表情看了安白一眼,接着对着唐古尔氏说到:“今日妹妹怎么有空到这来了?”
看着端柔被奶娘带下去,唐古尔氏讪讪笑了一下,说到:“今儿个妹妹是闲来无事,刚好走到这边就顺道进来姐姐这坐一下,没想到竟碰到姐姐正在教导小公主……”
“让妹妹见笑了。”云拂勉强抬起笑脸招呼着客人,这一屋子的人也便赶紧就忙活起来了,刚刚瞧见好脾气的云福晋突然对着小公主大发雷霆的模样甚是让好多人都愣住了,圆月都站在一旁连声音都不敢吱一声。
估计刚刚是给气着了,不顺气云拂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这几日原本病情已经好了许多,琢磨着是心气不顺,身体又好像开始不好了。
“福晋,李大夫来了。”安白禀告着。
“看来真的是打扰到姐姐了,那姐姐身子不适多些歇息,妹妹先行告退。”唐古尔氏这会儿倒是能察言观色,赶紧从位上起身就欲要离去。云拂也没有开口挽留,只是也略表歉意的说道:“今日没能让妹妹好好喝上一杯茶,待若是不嫌弃再邀妹妹一聚。”
唐古尔氏没料到还能收到这样的邀约,且不说没有说定时间,可她早已乐开了花,赶紧声声道谢便赶紧先行离去了。
或许久病成医,还没待把脉云拂便也对自己病情略知一二,上回滑胎,身子骨本就弱,还没歇息好就总是忧心忡忡,心气不顺,这会儿估计又让自己受罪了。李大夫说的也便就是云拂想的,叮嘱着放宽心多休息,尽量多喝些补便也就退下去了。
原本把完脉就回到里屋准备躺下的云拂,突然觉得口渴,安白送着李大夫出去,圆月也随着去抓药,她便也就自个儿返回屋里想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却突然听见屋外面的窸窣声,那是被极力压低的声音,可即便这么不清楚的听着还是能清楚的认出那交谈着声音的主人。
想着该也就是叮嘱着她的病情,可却在听到“滑胎”二字时,云拂皱起眉头,双脚已经轻轻的移动到最靠近那声音的地方了。
“云福晋这阵子可是又有什么忧心事了?若是碰见不欢喜的事还不如让她就呆在这里哪也别去,再这么下去病情万一恶化起来,不是药物便能控制住的。”
这是李大夫的声音,听得出是极其的无奈。
“是,奴婢尽量让福晋多歇息便是。”
“上回喝着那些药是让胎儿安全的滑掉了,但要切记劝阻她多喝些补汤,身子骨才能恢复得快。”
“一日照着三餐煮,可福晋却不太愿意吃。”
脑袋“轰”的一声,接下去再说的什么云拂已经听不见了,双手颤抖得厉害,握在手里的杯子水已经被溢了出来,她的孩子,是被滑掉的。
“哐啷”的一声,杯子从手中滑落,碎瓷片四溅,满地的水迹。
听到声响的安白赶紧从屋外进来,看到云拂那苍白的脸跟望着她那惊慌的眼神时,安白似乎也知道了一切,看着她那颤抖的双手走过去轻轻的问道,“侧福晋,您有没有怎么样?”
甩掉安白的手,云拂步步后退直到抵在炕边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她平日最信任的人,居然是残害她腹中孩儿的凶手。
李大夫也嗅出了异样,看着激动的云拂他试图解释,可话还没说完便马上被云拂截断。“侧福晋,您别激动,先听……”
“我倒是要好好听你们说说!”抬起头来,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抹惊慌,换之的是无比的镇定与愤怒。极其冷静的模样,看得安白也是焦急不已。
看着靠近窗边那满地的碎瓷片儿,云拂刚刚便就是在那听到他们谈话的吧。李大夫欲要张口说话便被安白一个上前先开了口,“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担心侧福晋的身子不吃不喝的熬不过来,便擅自在您的药羹里加了红花、麝香等药物。”
没想到安白竟把事情全部一揽上身,李大夫愣住了,看到云拂从眼里迸射出来的怒火他赶紧上前说到:“这是属下知道,是属下同意安白这么做的,药物也是属下拿给安白的。”
“不,不关李大夫的事。他是日后脉出侧福晋小产才知道的,全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要罚便罚奴婢吧,与李大夫无关。”安白念着是自己把李大夫带进雍王府,也是让他摊上这壶水的,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比她只身一人,若是云拂一定要怪罪的话那便罚她一人好了。
看着这两人为了罪互相争着,这会儿云拂定下神来,也缓了缓情绪大致明白了些,“圆月,进来。”
刚听见圆月回来的声音,云拂便把她一并叫了进来,她想知道圆月是不是也知道这么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