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福惠像惊弓之鸟般的弹开,恐惧布满了小脸,面色惨白。直到发现跟前是年秋月时,才喘着气小声的喊了一声,“额娘。”
“怎么了这是?”抱着哄着甚至跟他讲着故事,福惠就是呆呆的坐着,一个表情都没有。
看着福惠怪异的举止年秋月也感到不安起来,赶紧让叫过来了张太医就诊,可却除了说受惊吓外无别的不恙。
“福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额娘啊!”年秋月开始越来越不安,抓着福惠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他那瘦小的身躯,以试图叫醒他。
明明刚刚落水的是端柔可为什么自己儿子受到的惊吓比别人更大呢?
“额娘,端柔呢?”福惠眼神茫然,缓缓的从嘴里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更加把年秋月给吓坏了,却只好耐住脾气,扯着笑脸对儿子解释道:“端柔刚刚是自己不小心落水了,现在已经被救起来了,也被云福晋接走了,端柔没事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年秋月只差着不能咬牙切齿了。看着儿子慌乱的神情她开始有些后悔了。
“张太医,福惠究竟怎么了,为何无缘无故会变成这个样子?”年秋月是又急又恼,急的是对儿子无计可施,恼的明明是要害别人却让自己的儿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指不定落水的娃此刻都已经安然无恙了,自己的却……
年秋月顿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小阿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这个样子若是能解开最好,不然便休息一下看情绪缓和过去了,便会渐渐好起来的。”看着那一副至今还面露惊恐表情的福惠,张太医也觉得甚是奇怪,是看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才会至今还仍然这幅恐惧的神情。
半夜,更深露重,微风徐徐,真是睡眠的好时间。
碎云轩,灯火通明,哭声不止。
云拂辗转难眠,已经试图去忽略掉那微小的声音,可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无奈只好披着衣服点着灯火走了出来。
“安白,外面怎么了?”
安白也早被哭声吵醒了,虽然这碎云轩半夜有苦闹声已不再稀奇,可如今这般闹腾的,哭了一阵,好了一会儿,让人能稍稍闭上眼睛之时哭声又起。
如此反复的折腾,确实让人受不了。
“是小阿哥,奴婢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听说张太医也被请进府里了。”安白按着自己发疼的额头,也显得有点无奈,幸好是端柔睡得安稳,若是像这样折腾估计照顾的人也累得打紧。
“侧福晋吉祥。”打听完的小宣子回来想跟安白说情况却发现云拂也起了身,才想起她更加的浅眠。
“福惠又怎么了?”云拂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微蹙着眉头听着那头的哭声这会儿又静了下来。
“据说,是小阿哥夜半惊醒好几次,被哄着睡着了不一会儿便又在梦中使劲的哭喊,说是今日吓到了惊吓。”小宣子低着头,屋里灯火微弱,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支支吾吾的话语中听说,好像另有隐情。
吹了风有些冷的咳嗽了两声,惊吓?真正受到惊吓的是端柔吧,可她这会儿睡得正香呢,怎么那个没落水的反而反复做着噩梦?
云拂盯着地上的人,“起身回话吧,照实说,听到什么了?”
小宣子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居然给云拂瞧出了端倪,只好起身后,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出:“是听说小阿哥睡到半夜便大声叫喊,接着哭醒,反复如此很多次了。嘴里喊着,喊着……”
说到这的时候,小宣子抬起眼睛悄悄看了云拂一眼,不太敢继续往下说。
“侧福晋让你说,你说便是。”安白也等得有点心急,这小宣子平日都不见得如此温吞,这会儿倒是磨磨蹭蹭了好久都讲不出个重点。
“是。”小宣子低下头,说道:“奴才亲耳听到,小阿哥惊声尖叫,还听到哭着说‘为什么要推端柔’。”
云拂倏地皱着眉心,眉间的愤怒立刻可见。在仔细盘问后,得知每回惊醒总是乱喊一通接着哭闹不停。
缓缓的勾起了嘴边一个弧度,云拂嗤笑出声,听着隔壁福惠的尖叫声接着又是一阵哭闹声。虽然他的声音没有很大,可在这寂静的夜里总显得特别刺耳。
“原来。可怜了福惠。”
叹了一声气,云拂打发了小宣子,便朝着看遍坐下,听着这沉静的夜里,那种因为害怕惊吓过度而闹得哭啼声。据说,张太医也束手无策,不知从何下手。
“侧福晋?”安白又拿了一件披衣给云拂披上,虽然说已经入夏了,可半夜起身又没多穿一件衣裳的怕是染了风寒,何况云拂的身子向来虚弱。
对于安白的贴心云拂是感激在心里,看着有些茫然的安白,云拂缓缓的说道:“你可还记得,今日那小厮说,端柔落水的时候喊的是什么?”
安白稍稍愣住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福惠哥哥救命?”
啊,一抹念头闪过安白的脑海里,恍然大悟的看着云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