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了?”云拂站在门口处,望着仿佛开始有点早春气息的天空,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小姐,你睡了三天了。你可把圆月……”圆月撅着小嘴,准备把心里的不满掏出来的时候被一旁的安白拉了一下,她才缓过神来赶紧刹住了那总是爱多讲话的嘴巴。
这三天里该是翻云覆雨吧,她浑然不知。这几日来她只感觉像是睡了一场很长很长、很舒服很安稳的觉,一觉醒来便所有的疼痛都不见了,在见到四阿哥那副疲惫不已的倦容时,她不可否认的心里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自从她清醒过来见到他那一次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一面,四阿哥也不曾到这向玉阁来,想必是救回了她的小命便陪着侧福晋去了吧。
云拂苦笑了一番,对于圆月刚刚说一半的话云拂不是没注意到,她从小就跟在自己身旁,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是想知道事情唯独也只有这么问了,“医治了有多久?”
圆月看着安白,安白望着云拂的背影,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了,安白朝着圆月点点头。
“有好几个时辰呢,我记得当时太医退出来已是未时了。众人肚子是饿得咕咕叫。”也只有圆月,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下还说着这种话语。
“然后呢?”若不是安白在一旁,圆月会把所有知道的听到的看到的都一股脑说出来,这会儿怕是她又想不开碍着怕安白不让说,所以只得问一句答一句,有时候还会赠送好几句。
圆月又朝着安白瞧了瞧,接着显得有点无奈的撇撇嘴,讪讪的说道:“太医说,小姐服的毒量过多,若不是后来有吐了一口出来怕是华佗在世也难救回这条命了。恰巧啊就是气急攻心才误打误撞把胸口的鹤顶红吐了出来,要不然奴婢可不敢想。”
吐了一口?云拂蹙着眉头思索着,琢磨着该是自己见到四阿哥时胸口憋闷生气,没想到这倒是救了她一条小命。“圆月,你见过我额娘吗?”
问完话的云拂自己笑开了了,摇摇头提起步伐往外头走去,“当我没说罢,随我去走一走。”
这圆月虽说是从小便于她作伴,可算来还比她小了足足一岁,她出生的时候便说克死了娘亲,圆月又怎么可能见过自己的娘亲呢?她只不过想到那个梦,那句温柔的话语。
刚走到庭院,就看到两个脸色焦急的丫头跑过,安白还来不及想斥恕一番,便听到她们传达道:“赶紧找太医找产婆去,侧福晋要生了!”
“侧福晋要生啦!”瞬间整个雍王府热闹起来,一个个慌忙的喊着跑着,产婆也很快的就到了府里。
云拂只好作罢打道回府,走了几步倒往绿盎轩去。
这里确实绿意盎然,花花草草好不惬意,连那鞭炮花也开得甚是茂盛,整个走廊顶部全都布满了红色的小花,远远看好看极了。经过走道轻轻的推开门,这里一切摆设都显得清雅,这是她要求的也是她亲自布置的,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有机会住进来却着因喜欢还用心着去布置这里的一切。
安白他们跟在背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早就在这绿盎轩住下了。
云拂顺着这里走了一圈,那些茶杯茶具,还有她亲手做的杯垫儿都一一的抚摸过一遍,在门口站了许久,长长的叹息一声。
“小姐,侧福晋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来禀告的丫鬟跑得满脸通红,开心得说着嘴都合不上了。雍王府终于有一件值得大喜的日子了。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云拂点点头,心里也不免为之庆幸,先不说年秋月的身子,现下能母子平安实属大幸。
“四爷回来了吗?”坐在炕上云拂一回来便不停息的做着手工,整着杯垫。刚刚去巡视那一趟,发现那边的垫儿可能是不够用,闲着也无事便做着打发时间。
惊讶云拂居然会问起四阿哥,安白缓过神来赶紧回到道:“四阿哥刚刚回来,在侧福晋那,小姐是否?”
对于安白的暗示,云拂就像压根没听到似的,径自做着杯垫儿,喝了口茶缓了缓说,“等四阿哥走了我们便去探望下侧福晋罢。”
“是。”安白听了只得讪讪的应道便退了下去。
琢磨着该是产后人都虚脱了,年秋月显得疲惫不堪,那小脸甚是苍白,可看着孩子的时候那眼神的闪闪发光着的,足以显示出她为人母的高兴。
“云拂来了?快来瞧瞧这孩子,小小的多可爱呀,长得多像四阿哥。”年秋月还是热情不减招呼着云拂,她看着奶娘怀中的孩子,都乐得合不上嘴了,频频还拉着要自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