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的打开门房,不披披衣,不遮伞也不让任何人扶着,云拂就这么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的走着。
天渐渐的阴霾起来,原本飘着的鹅毛雪花突然竟下起了大雪,除了大雪也起了风,像是在表达着云拂心中那无法表述的无限情感。
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向玉阁,前脚刚踏进门槛便一个不小心绊倒在门口,好大一声响磕碰到了额头,不管别人的叫喊也不准任何人碰她,云拂自己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直接走到了床边,一路的磕磕碰碰,最明显的额头处已经红肿起来了。
连鞋子也没有脱便直直的往床上躺去,无论旁边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头,任由圆月及安白在一旁的抽泣苦苦哀求,她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的声音渐渐的不再那么吵闹,她似乎看到似云似雾白茫茫的一片,远处正有两个人嬉闹着,即便远得只能瞧见两道身影可女子铜铃般的笑声却愈发的响亮。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我在不在你身旁,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耳边萦绕着将军临出战前最后对她交代的话语,可眼神是那般的肯定,他会回来,会回来娶她为妻,可却一去不复返。
倏地满身冷汗的惊醒,从床上弹坐起来,却看到在一旁瞌睡过去的安白。她被自己这么一吓也醒了过来。“小姐?”
无言的望了一眼焦急的安白,云拂转过头来看着已被褪去的鞋子,找不到圆月便想找口水喝。
即便不开口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安白却能读懂她的心思,立马端上一杯水,冷热适中,小心的伺候着,“小姐。”
望了一眼,喉咙干涩不已便没有开口,接过安白的水杯一仰而尽可还是觉得喉咙干涩难受,“圆月呢?”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不行,差点是连音都发不出来,云拂错愕的捂住自己的脖子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了?”安白也是吓得不轻,刚刚那三个字便把她吓得满身汗,扶着云拂坐好便赶紧叫来圆月及吩咐叫来太医。
原只是虚惊一场,因许久滴水未沾又没开口说话,导致营养流失且喉咙干枯,用过膳及喝了一遍的药后便开始恢复过来了,惊吓得云拂还以为谁要谋杀。
可就算这么有惊无险的经过一吓,云拂除了进了些食之外,便呆坐在炕愣着发呆,要不就径自夺门而出站在梅花树下仰望。任何人什么劝说都听不见半个字,她那脾气拗起来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动的,无奈之下只好请来了四阿哥。
四阿哥整日忙于朝政,说好听是朝政,说罢就是众阿哥虎视眈眈的盯着太子之位从未罢休,各种势力蓄势待发,云拂多少还是听闻了一些。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雪天不让小姐回屋去?”四阿哥一下朝便赶了过来,今儿个的天气虽已接近立春可却越发的寒冷起来,就连站在暖炉旁边还依旧脚底发寒。
周围的人一个个哭丧着脸,冻得是苦不堪言。就连人高马大的小宣子都冻得有点哆嗦了更何况是娇滴的女子,他看着云拂的神情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连着让他们这些下人也遭罪难免也有点怨气。
“见过四阿哥!”云拂恭敬的向再过几日便改口成为夫君的人行了个礼便转头向屋里走去,晾下眼巴巴的四阿哥呆站在雪地里。
看着沉默寡言的云拂,四阿哥心里也尽不是滋味,可他终究也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两人就这么呆坐着,屋里静得只听见炭火烤得吱吱作响的声。再过五日,便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了,可眼下这般情景,怎能不叫人心急。
“过些天……”四阿哥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可这一张嘴便让云拂抢了话过去。
“我会遵照原先所有的安排走,五日后以侯佳氏云拂的名义下嫁四阿哥胤禛。”依旧眼神空洞,一句毫无温度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就像是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平静至极。
痛定思痛过后,便是这般的无情感可言,坐在炕上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冰雕似的只可远观。云拂什么都不想问也什么都不想说,此刻她只是静静的等着那日的到来。
望着离去的背影,云拂淡淡的瞥了一眼端起桌上早已发凉的茶杯,浮了浮茶盖想着刚刚跟四阿哥讲的话,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妾侍,不敢要予任何名分也别无索求,只需一场简单的形式,不宴请宾客,知己三两知晓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