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
仅仅这一句话,让云拂整个人瞬间的血液都凝固了,瞪大着眼睛微微张着嘴巴,连气都忘了喘。
就这样像是停顿了似的空了好久静了好久,看着安白些许担心的从地上欲站起来。
“跪下!”云拂冲着她大吼了一声,接着倏地放声大笑,越笑声音越大,就像要把屋顶都掀下来似的大声。
面对这样的云拂,安白也显得措手不及。因为笑声过于张扬,连门外候着的圆月也听到声音正急着敲门,喊着不见应答便跟小宣子两人都冲了进来。
“小姐?”圆月看到眼前这幕情景,惊讶着。安白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小姐坐在炕上还狂笑不已可脸色煞白眼角也笑出了泪水。
“小宣子,你认识涵嫣可有多久了?”云拂眼里尽是血丝,盯着从门外冲进来的小宣子,她倒想知道,她是如何在雍王府上风光了好几年。
对于云拂的质问,就连圆月也觉得莫名其妙。在旁一头雾水还挠着头的小宣子,整个人不在状态下,只好赶紧跪下回到:“奴才是从被四阿哥派尚书府保护小姐安全便识的小姐。”
“是吗?”云拂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安白还泪眼婆娑的望着她。而她此时却像是一头嗜血的狮子般毫无理性可言。露出凶狠的眼神,不顾圆月投来莫名的眼光跟叫喊,颤抖着身子指着地上那两人划破长空的喊了一句:“滚!”
自己一个人卷曲着身子坐在炕上,想着安白刚刚说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七年前四阿哥便认识了涵嫣,当时哥哥说要把她嫁给皇家贵族的便是他。若不是允昊当时已被册封为将军极力的保护她,恐怕她早已是四阿哥的福晋了。
云拂恐惧的不是这些,她害怕的是将军既然来过这府还同四阿哥一同去打仗为何他们却只字未提,又为何回来时只有一人?若说这是一场计划好的计谋她会深信不疑。
隔着那一层厚厚的窗户,云拂惊愕到从今晚到现在,她有的也只是从眼角流下几滴泪水而已未大哭过,或许心已麻痹了吧。
她徘徊着,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但若是现在去找人问清楚都不及四阿哥来的准确,如果他会说的话大致也不必等她开口问了吧。
“小姐,吃点饭吧。”
安白矗立在一旁不敢上前,圆月看着那日傍晚逛了花园回来便是这幅模样的云拂心疼不已,不说话也不吃饭,滴水不沾的彷佛又回到了之前在尚书府中的神情。
空洞的眼神连抬起来一下也没有,云拂坐在炕边,眼睛往下看着发呆。任何人说什么都不听,只要有人稍微碰到她便像失了心的野兽般发狠起来,惹得根本没人敢上前说一句话。
“小姐,你这从前日到现在,除了睡觉,可是一点东西都没吃啊,你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圆月泪眼婆娑道,她也大致听了安白讲的事情了,可觉得没什么不是吗,七年不是更说明四阿哥长情吗?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她摸不着主子的心里还是不敢随意乱讲出来,只又言道:“小姐何不直接去问了说这话的侧福晋?”
这倒像是说中了她的心思。云拂马上从炕边下来,连件披衣也不带的就直往外冲,圆月一缓过神来马上跟着出去,倒是安白往回冲,拎起了披衣再追上去。
从昨晚到现在,安白只是照着本分的伺候好云拂,都不敢走近跟她讲一句话,连请安都是离得远远的。安白跟上来后递给了圆月,云拂缓了一缓,拉好披衣,“你也跟着去吧。”说罢便抬脚又继续往前走了。
倒是安白显得有点为难,可还是提起了脚步跟着云拂走上去了。
或许问个清楚也好,不难憋着难受,又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云拂毅然的决定往碎云轩来问个究竟,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七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军跟四阿哥到底是怎么相识的。
一行人走在雪地里急匆的往南边走去,缩着脖子耸着肩膀搓着小手各自走着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
“侧福晋吉祥!”云拂待人通报过进屋后礼貌的行着礼。
“妹妹来了?外面风大,快进屋里头坐。”挺着大肚子还特意踏出了几步过来已显得热情不已。
年秋月还是一脸的和善可亲,就像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云拂就不信这两日没人向她通报过自己的情况,平日里她稍微一点动静她可便是关心得很的。
“姐姐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辛苦了,将来小阿哥要好好孝敬你才是。”不是为什么,云拂觉得现在自个儿说话也开始变得有点难听了,看着那圆鼓鼓的肚子她想起来之前夭折的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