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秦暮离眸色一沉,说出的话却有一丝执拗的怨气,“可他们却看不到你的好!”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也不怕,是金子到哪里都是闪亮的!”
长安昂起了头,眸中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让她精致柔和的五官刹那间便度上了一层莹润的光亮,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哪里只是金子,金镶玉还差不多!”
秦暮离低低地笑了起来,微低下头,鼻头轻触着她的,温热的呼吸在长安面上倾吐,“既有金子的闪烁光亮,又有美玉的古朴润华,是这世间难得的至宝!”
“瞧你把我夸得,今后还让不让我见人了?!”
长安嗔了秦暮离一眼,却是轻轻一吻落在了他的脸颊。
“安心等着我归来,嗯?”
秦暮离一手轻轻地刮着长安细嫩柔滑的脸颊,嗓音渐渐变得低沉喑哑。
“我等你来找我!”
长安含笑点了点头,将头埋进了秦暮离的颈窝蹭了蹭,他特有的竹叶清香在鼻端萦绕不去,她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秦暮离穿好了衣裳,不舍地缠吻,却是压抑着冲动,捏了捏长安的脸蛋,这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长安坐在榻上,紧了紧身上的棉被将自己团团围住,直到听到那一声轻巧的关门声响起,她的泪水才无声地滑落。
过完了大年,正月十六这一天,长安一行才驾车起程,准备前往琅琊,那里有她的外祖一家。
在前世里,因着身体的原因,她几乎一次也没去过外祖家,倒是劳烦了外祖父与外祖母赶到京城来看她,三个舅舅舅母,几个表哥表嫂也是和蔼可亲的。
只是她如今才去看望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心里会不会怪着她……
年节里街面上的铺子也未开,长安遣了毛晋去北川的庄子上备了些土仪特产,又用楠木匣子装了两匣黄金,一同带在了车架上,虽然有些俗气,但到底是她的一片心意,祖母、婶婶与表嫂们用来打些首饰也是合用的。
“小姐不知道,紫鸳姐姐望着咱们离开时的目光,像是恨不得能跳上车一同走呢!”
襄儿在车里铺着软棉榻,又放了个姜黄色的大迎枕,这才扶着长安靠了过去。
“尽胡说!”
长安嗔了襄儿一眼,笑道:“紫鸳是嫁了人的,再怎么样也要随了夫家去,秦朗到哪里,她便到哪里,你将来也是一样的。”
“不!”
谁知道襄儿却是摇了摇头,跪坐在蒲团上,目光中蕴着一抹坚定,“我不嫁人,这辈子就守着小姐。”
“你还小,也不急,”长安摇了摇头,只当襄儿是说笑,轻轻一晒,道:“等着再看两三年,有好的再说。”
襄儿咬了咬唇,也不说破,她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真没见过几个好男人,所以对男人她没有什么信心,还是相信自己最实在。
“待会儿让紫云将小墨儿抱来我瞧瞧,听奶娘说昨儿个夜里吐奶了,看他今天在车上还习不习惯。”
长安抚了抚眉间,这次是不是走得太急了些,小墨儿毕竟还太小,她真怕他受不了这颠簸的辛苦,又是在冬月里,万一路上染了风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