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屑地扫过杨琰,连吟碧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握住那只细白修长的柔荑,突然,一阵劲风袭过,一股本能的危急感袭上心头,连吟碧脸色一变,已是急急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掌中侵袭而来,连吟碧已是止不住地痛呼一声,步伐不稳地跌退几步,额头疼得青筋暴起,不多时便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抬手一看,掌间已是鲜血淋漓,一个小洞贯穿掌心而过,而那伤了他的东西此刻已是滚落在地,赫然是颗不起眼的小石粒!
那一颗小石粒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它并不浑圆,甚至还带着些许棱角,可此刻沾染上了鲜血就像一颗艳红的朱砂!
众人的神情已经不只是诧异可以形容,石粒穿掌,这需要什么样的功力才能做到?
若那人射的是连吟碧的喉咙,恐怕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目光顺着那颗小石粒回移,只见走廊的另一端缓缓行来一人,他的步伐很轻却又很是稳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慑人气势,一身银色软甲紧紧地贴在他昂扬的身躯之上,红色的披风在身后无风自动。
离得静了,他的步伐微微顿住,只是在那里一站,便顿时给人一种渊渟岳峙高山仰止的凛然之势。
他眉峰似剑,薄唇如削,黑眸如霜冷冷地一扫,便让人心生畏惧,然目光却在望向场中女子时融入了一抹少见的柔情。
长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可置信一般地睁眼,再闭上,再睁眼,再闭上,眸中渐渐覆上了一层莹光,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最终泪水滑落,“啪嗒”一声染湿了裙角。
“再哭,可就不美了!”
男子无视周围的目光缓步上前,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刮去长安腮边的泪痕,带着几许温柔,他嗓音淳厚,甚至泛着宠溺,在这样的时刻显得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长安摇了摇头,并不因为他这突兀的动作而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却因为他的出现而渐渐变得安定了下来。
他明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岷玉关与这里虽然不是隔着千里,但这来去耗费的时间却也不少,他眸中的疲惫显而易见,一身软甲甚至还来不及卸去,就犹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也为她带来的新的希望。
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也有无数的疑问堆积在心头,可眼下却不是说话的时候。
“你到底是谁?”
连吟碧扶着自己带血的手掌,眸中闪过恨意,却又在对方强大的气势下生出了一丝惧意,再看周遭的人,莫不是向后退了一大步,这男子虽然是一人前来,可那样生猛冷冽的气势却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秦暮离握紧了长安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才转向了连吟碧,冷声道:“连家竟然出了你这等败类,想必连锦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你……你竟敢直呼九千岁的名讳?”
连吟碧脸色大变,这人既然知道连锦的名讳,看来也是知道连锦九千岁的身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能说出如此霸道的话来,想必此人的身份必定不低,那一身甲胄更是来自军中,难不成是什么高官武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