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些僵硬地侧了侧身,目光扫过身后的紫鸳与紫云,她总觉得她好像跌进了什么阴谋里,被人给坑了。
“怕是……估计……可能是来提亲的……”
紫云有些犹豫地说道,末了,还用手肘碰了碰紫鸳,想听听她的意见。
今儿个对紫鸳来说才是好日子,她还为此特意妆扮了一番,却没想到许妈妈那里却是只字未提,此刻也不知道这丫头心中是怎样地失落。
原本以为情况已是陡然直下,为什么临到末了,却好似又转了个弯?
“我倒觉得秦二夫人是来替秦大人探探小姐的口风。”
紫鸳想了一阵才斟酌着说道,虽然秦二夫人与许妈妈的态度都表现得很激烈,但细细一想又觉得其中有着破绽。
“我的好紫鸳,你快别这般说了,我的头都快晕了!”
长安转过身来看向紫鸳,目光微微一凝,她是不明白许妈妈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的不提亲不下聘吗?
轻轻挽起紫鸳垂落在颊边的一缕黑发,长安的目光是说不出的怜惜。
“小姐别为奴婢担心了,”紫鸳却是摇了摇头,虽然眸中盛着忧伤,但唇角却缓缓绽开一抹笑颜,只是话语出口,才深觉苦涩,“若是奴婢真与他有缘无份,能相识一场也是幸福了。”
“紫鸳……”
紫云难过地哭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紫鸳。
长安摇了摇头,看着窗外渐歇的细雨,乌云退散,天空像是被清洗过一般变得越加澄蓝净透,白云飘来荡去,似乎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这一天过得有些浑浑噩噩,长安一直没想明白,秦二夫人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难道真像紫鸳所说是为了秦暮离来探口风的?
可秦暮离明明说家里是不同意的,她已经分辨不出这秦二夫人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心里堆着无数个疑问,长安是想要向秦暮离问个明白的,至于紫鸳的事秦朗也应该给她们一个交待,好好的一个姑娘可不是给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儿这般戏耍的。
怀着一丝怒意和几分不理智,长安终于提笔写下了一封怀有极度个人情绪波动的斥责信,也许这其中还包含着她的一分羞恼。
她怎的就在秦二夫人面前应承了要嫁给秦暮离的话?若这话真被秦二夫人转进了他的耳里,那她还要不要见人了,着实是羞死了。
不管长安这厢如何辗转反侧,另一厢,在客栈的上房里,秦二夫人与许妈妈却是在细细商谈。
“夫人,您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许妈妈是看不明白了,起初来沈国公府之前,他们已是将长安的过往细细打探了一番,从前的药罐子嫁给状元爷,两年多来都无所出,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致俩人和离,谁也不清楚,但一个二嫁之妇说什么也与他们家四少爷不般配啊!
“我只是觉着……”
秦二夫人摇了摇头,她脑中反复出现的是秦暮离与长安的面容,那认真的眼神,那同样渴求幸福的目光,真得让人无法忽视。
沈长安这个女子,本来在秦二夫人的主观臆断下是绝对不能成为她的儿媳,可如今她却犹豫了。
活了近三十年,儿子还是第一次这般认真地告诉她要娶一个女子为娶,而且还非这女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