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玉环丢脸,那便是整个国公府失了颜,陈玉涛不相信长安不知道这一点,难不成她只是恐吓他而已?
“我二姐?”
长安冷笑一声,“若她真当我是妹妹,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来?她都不顾我了,我还管她的脸面作甚?”
“反正二姐如今中意的是你,恐怕她也正期待你与我和离呢!”
“再不说,那抚远公家的二公子傅明河本也是个花花太岁,房中妾室多不胜数,二姐也早已经腻味了,若是能重回娘家,凭着她国公府小姐的身份,不管是外嫁还是放低条件再嫁,想必有我大伯母帮忙着张罗,寻一个称心的婆家也不是难事!”
打蛇打七寸,长安就是要死死地抓住陈玉涛的命脉,让他不能反也不能动!
牵一发动全身,陈玉涛也是聪明人,不过一时意气罢了,他哪里舍得自己如今的富贵与荣耀付之东流?
而且长安这一通说道,真正是句句在理,字字诛心,就算他想不承认也不行,因为事实正是如此。
就算牵扯上了沈玉环又怎么样,她可以豁出一切不顾,那是因为她背后有国公府。
可他有什么?陈家根基单薄,哪里比得过这些百年世家?
与益安伯家、青阳侯家、抚远公府比,他陈玉涛又算是什么?恐怕他们动动小指头都能整死他,若再加一个沈国公府,那就如长安所说,不止是他,整个陈氏一族怕都要从此销声匿迹人间蒸发了。
想到这一点,陈玉涛心中又是一震,看向长安的目光越发恶毒,怪不得说书的常道女人长的美通常都是红颜祸水蛇蝎心肠,他不就正是栽在这样的人手中吗?
陈玉涛如今后悔的是,他连这一切的报复计划都还没有展开,竟然就要戛然而止?
那么,这些年的苦心孤诣,步步为营又是为了什么?
“啪”地一掌拍在右侧的桌案之上,陈玉涛猛然抬起了目光,道道狠厉如刀,面上虽然还能强作镇定,只他心中知道那里正在滴血啊!
“沈长安,算你狠!”
陈玉涛冷冷一哼,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与我和离,你便能顺利入了王家的门,再嫁之妇,今后的苦处有的你受!”
“这点倒是不劳你费心!”
长安淡淡抿了抿唇角,“到时拿了旨意我便会回陈府打点嫁妆,希望你能约束好自己家里的人,别平白闹了笑话,丢了自己的脸面!”
“哼!”
陈玉涛重重一哼,衣袖一拂,转身便走,只是临到屏风处脚步微顿,铁青的脸色闪过一丝不甘,骤然转身,只听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问道:“夫妻这么多年,你对我真的从无半点爱恋?”
其实他对长安也生出了几分喜欢,可不待这份薄弱的感情生根发芽,便被她从中生生给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