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锦是说只要她勇敢一点,就能成功上位?
且不说她能不能爬上靖北侯的床,就是爬上了床,做了靖北侯的女人,周氏一定不会放过她。日后她又该怎么办?
问题太多,困难重重,环儿的心狂跳不止。可是若是一旦成功,她不仅不用做丫鬟,而且还能做有地位的主子,万一她成功了,她会像周氏那样,得靖北侯独宠,掌管整个侯府的后院……
诱惑和风险并存,一时间环儿心乱如麻,眼前好像有两个小人,一个让她勇敢,一个让她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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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嬷嬷先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然后方才转过身来,与霍思锦说道:“少爷,环儿能行吗?这些年,奴婢可是看得真切,侯爷一心都扑在周氏身上,旁人半点都入不得他的眼。”
有时候,喜嬷嬷都忍不住怀疑,周氏到底给靖北侯下了什么迷魂药,让靖北侯几十年如一日,对她痴心不改。
这满京城里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唯独靖北侯的后院里除却杨氏,就只有一个周氏。
若换做是旁人如此一心一意,喜嬷嬷也许还会赞他一句,可是偏生靖北侯一心一意对待的人偏偏是周氏,而不是发妻杨氏。
霍思锦劝环儿引诱靖北侯,这事儿能行吗?
喜嬷嬷心里并不是很认同。
“我知道嬷嬷这会儿肯定不信,但是嬷嬷你只管往下看,到底行不行,事实会告诉你答案的。”霍思锦微微一笑,若非她是重生而来的人,她也不会相信。
靖北侯痴心不改二十余年,心里装的都是周氏,他怎么会移情别恋?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在前世,一年后,环儿就爬上了靖北侯的床,靖北侯对她宠爱有加,并且让她生下了儿子。
喜嬷嬷却始终存着一份担忧,皱着眉说道:“少爷,奴婢这心里始终悬着,而且,万一环儿那丫头将此事告诉周氏了,那又该怎么办?”
环儿这个人喜嬷嬷信不过,万一她出卖霍思锦呢?
霍思锦摇头笑道:“嬷嬷,你就放心吧。不说其他,就说环儿今日的举动,先是磕头,试探我的心意,然后再伺机递上荷包,表心意,一步步都计划妥当,嬷嬷觉得这个人心思可缜密?头脑也灵活?”
“出卖我?”霍思锦再次摇头,“那就更不可能了。环儿找上我,就是因为她不想再做下人了,要想不做下人,只能往上爬,她可舍不得出卖我。一旦她去向周氏高密,周氏可容不下对父亲有心思的女人,哪怕环儿已经据实已告了。”
霍思锦拍了拍喜嬷嬷的手背,笑了笑,“嬷嬷,你下次再见到环儿,只需与她提一提,二夫人怀着身孕,不方便伺候侯爷,她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
周氏身怀有孕,她本身又是高龄有孕,纵然靖北侯想行房,周氏也是不允的,那么到时候环儿就有机会了。
喜嬷嬷想了想,点头应下,“既然少爷这么有把握,那奴婢也就拭目以待。环儿那边,奴婢会提点的,少爷您就别在这事上费神了,您自从做了东宫长史,越发的忙了,总是早出晚归的,可别累着了。”
霍思锦点了点头,温声笑道:“太学那边的课业就快结束了,等那边一结束,我便不会那么忙了。”
这几日她既要去太学,又要去东宫,自然有些忙碌,不过好在太学的课业过几天就结束了。
太学的课业一结束,宫里却传来了消息,霍娴妃召见靖北侯府的家眷。
往日里,霍娴妃召见娘家人,都是周氏带着霍芷柔去的,而杨氏则以病重之由留在家中,霍思锦则因为是男子,不方便进入后宫,也未曾前去。
然而这一次,霍娴妃特意强调,许久不见嫂子杨氏和侄儿霍长锦,让杨氏和霍思锦务必进宫来,让她看看。
霍芷柔听了内侍的传话,顿时拉下了脸,“姑姑怎么会见他们,你是不是传错话了!”
来人是霍娴妃最得脸的内侍福公公,霍芷柔这一开口就是得罪人。周氏见状连忙呵斥霍芷柔,“柔儿,不许胡说!还不向福公公道歉。”
霍芷柔心里自是不愿,可是见周氏朝她使眼色,再加之最近这段时间,她连表哥楚黎的面都没有见着,心知表哥楚黎是怨她了。
因而她也不敢过分地使小性子,朝福公公行了礼,“是我口不择言,请公公不要放在心上。”
福公公倒也没有托大,陪笑道:“小姐这是折煞奴才了,不敢不敢。娘娘很是想念娘家人,还请夫人小姐赶紧上车吧。”
又朝霍思锦躬身行礼,“公子,请上车。”
霍思锦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笑而不语,利落地上了马车。
她也想见见这位娴妃娘娘——她的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