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突然失踪,失踪十年后又为什么回来?
他是来找萧四郎报仇的?
一团乱麻,析秋看着萧四郎道:“三哥当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得不对老侯爷下毒呢?”
“没有!”萧四郎不假思索的回道:“便是有,也不可原谅!”
是啊,不管什么理由,弑父之罪如何原谅。
她不由对萧延诚生出好奇之心,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别人形容的和他的行为却差别如此之大?
析秋叹了口气,走到萧四郎身边,她现在似乎能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他敬重的父亲如高山一般存在的父亲,却被和自己感情亲厚的兄长害了……
这样的打击,想必常人都会难以承受。
可是……好像还有一处不对,是哪里?
析秋揉着额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哪一个环节被她忽视了?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疑惑中她去看萧四郎,就见萧四郎已背转过身负手看着窗外,背影冷清而萧条,透着浓浓的悲凉。
直觉上,萧四郎并未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必定隐瞒了一部分,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她自是不信到萧四郎故意隐瞒……他不说就肯定有他的原因。
她心中暗暗狐疑。
“四爷!”析秋走过去,看着萧四郎:“四爷打算怎么做?”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难道要萧延诚偿命,当初萧氏没有报官现在就更加不可能这么做,那萧四郎手刃萧延诚,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很想如此,可老侯爷没有了太夫人还在,萧四郎还是顾忌太夫人的感受,可是除了这些他还能做什么。
萧四郎转过身,揽她在怀里,析秋声音轻轻的道:“不管四爷怎么做,妾身都支持您。”
闻言萧四郎身子一怔,他松开析秋情绪不明的看着她,析秋朝他微微一笑,萧四郎眉头就蹙了蹙,便一脸无奈却又满足的摇了摇头。
太夫人独自进了佛堂,捻着佛珠就跪在蒲团之上,她闭着眼睛面上是压抑的痛苦之色,嘴中喃喃的道:“侯爷,妾身有负您所托,没能教导好几个孩子。”
“老四性子倔强,不管妾身说什么他都不听,妾身知道他不相信我这个做娘的了,依旧在查当年苗疆之事。”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侯爷,我该怎么办,那孩子根本劝不动!”
“当年若非妾身,侯爷也不会遭受此难,更不会有老四和老三之间的矛盾,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作下的罪孽。”
“若非不放心二房,老二婚姻不顺鑫哥儿身子又不好,妾身早就想随着您而去,如此去了也干净!”太夫人说着,一滴泪便落在手中的佛珠上:“老三回来了,虽与以往一般亲热的样子,可是妾身却能看出来,他和以前不同了,以前他笑时眼睛完成了月牙儿我瞧着便欢喜,如今却只是笑……侯爷,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几个孩子平平安安,宣宁侯门楣决不能在妾身手中毁了!”
太夫人独自垂着眼泪坐着,喃喃自语了半晌,又拿了帕子擦了眼泪才站了起来,她开了门吴妈妈正守在门口,见太夫人出来立刻扶着她的胳膊,吴妈妈笑道:“三夫人带着姐儿来了。”
“嗯。”太夫人点了点头,出了门就见三夫人带着绿珠正站在正厅里,见太夫人出来三夫人母女就蹲身福了福,道:“娘,刚刚是儿媳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