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郎看也不看他,大步从他身边走过去,上了抄手游廊,萧四郎不说话,萧延庭自也是不敢开口,他亦步亦趋跟在萧四郎后面,也拐进了书房,萧四郎也不说话,冷冷的坐在宽大的黄花梨木的书桌后面,看着萧延庭眼神晦暗不明。
大哥稳重老成自小跟在父亲后面,二哥温润谦和从未发过脾气,三哥话少他们并不亲近,是以萧延庭最怕的就是这个四哥。
他就是什么话也不说,就如现在这样冷冷的盯着他,也足够他渗出满额头的冷汗来,他忐忑不安的看着萧四郎,喊了声:“四哥!”
“不要喊我四哥!”萧四郎目光冷厉:“你是不是觉着二哥性子好,又向来对你亲厚,所以这府里便没人能管得了你们,以至于你们就能上蹿下跳的惹是生非?”
萧延庭听着身体一僵,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去看萧四郎,喃喃的回道:“没……没有!”
“没有?!”萧四郎看着他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火一下子蹿了上来:“没有?一个花房就能闹出这么多事情来?什么牛鬼蛇神风水阵,难道侯府就要靠这些东西镇着才能有今日?!摆风水阵有用怎么不见别人在弄,大家都不用再去做事,便在家摆个风水阵就能飞黄腾达诸事如意?!”
萧延庭被他一通话,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喃喃的摇着头……
萧四郎却是一拍桌子又道:“从今日开始,不要再让我听到什么莫须有的事,若再有此发生,便是二哥拦着我也绝不会饶你!”
“四……四哥。”萧延庭想到小时候他偷偷拿了银子出去赌钱,四哥在赌场里找到他时的样子……直接砸了赌场,揪着他的衣领,从西大街一直拖到东大街,还陪着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直到他对着祖宗的牌位发誓,若是再赌他便跺了手指,四哥才放他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萧延庭想说他也不知道五夫人弄出这么多事来,可是转念一下,自己的妻子做出这样的事,在别人眼中他又怎么能摘的清楚,萧延庭握住了拳头,心里对五夫人的怨愤已经达到了极点。
“不要和我说这些!”果然,萧四郎根本不听他说这些:“你自己房里的事你自己去管,我只要结果!”
萧延庭听着就立刻点点头:“四哥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管管!”说完,一抱拳行礼就打算退出去。
“等等!”萧四郎忽然走到书桌后面,拿出个匣子来扔给萧延庭,看也不看他一眼,沉着脸便负手率先出了房门,回了正房!
萧延庭独自留在书房中,看着手中匣子怔怔发呆。
宣宁侯府五爷爱笔几乎人尽皆知,萧四郎给他的这只,是一只乌木笔托制的狼毫,萧延庭痴痴的看着,久久无语……
析秋见萧四郎走进来,就笑着过去道:“五叔走了?”萧四郎沉沉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四爷!”内书房离的不算远,析秋站在门口就能看到房间发生的事,萧延亦一通吼萧延庭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什么话都不敢回,她笑着道:“五叔都成婚生子了,您这样说他会不会让他面子上下不去?”
“你不知道。”萧四郎接了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冷声道:“他素来耳根子软,若不说的硬一些,根本无济于事,转眼他便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