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皱着眉头,问道:“若论门当户对,洪府的嫡子配佟府的庶女,却是我们高攀了,可是那洪公子身有残疾……”显然不怎么看好这门亲事。
大太太收了信,为大老爷续了杯茶笑道:“我当时听到时也和老爷想的一样,对方什么门第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丫头嫁过去,能夫妻和美,所以我便让姨太太仔细去打听那洪公子的为人,结果您也看到了,那洪公子今年一十有七,府里却连个通房也没有,虽有些顽劣,但如今腿有隐疾反而让他收了心,听说如今一心在家读书,还帮洪大人处理公务,他虽不能为官,但多读书却是好事!”
大老爷眉头松了松,若有所思道:“这件事先别着急定,洪府那边我再让人去打听打听。”
大太太眉头一皱,硬生生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她知道急不得,这件事除非大老爷不在家,只要在家就要做的周全,即便以后闹将起来,也不能让别人说出一个不字来!
他忽然想到昨晚析秋说的话,心里一动就站了起来:“我去东跨院看看,你先歇着!”
大太太表情平静的送他出门。
房妈妈随后又走了进来。
“戏班子的事,可去问了?”大太太看向房妈妈,房妈妈回道:“京城现在唱堂会的,有十八家,可大多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奴婢问了能常在各府走动的,除了”长生班“和”柳容社“外,再没有了。”她顿了顿,又将两个戏班个擅长的戏说了一遍,长生班唱的是琼剧,柳容社则擅长越剧。
琼剧唱腔铿锵,越剧百转千回,两个剧中各有不同!
大太太就略一思索,道:“就柳容社吧!琼剧我听着还是不大习惯。”
房妈妈就点头笑道:“奴婢也觉得,那琼剧唱词模糊,就是扮相也不如越剧唯美。”
大太太也笑了起来,忽又想起个事儿,嘱咐道:“你明儿定了戏班,搭戏台的事就让钱妈妈去盯着,就用大少爷原来的院子,怎么做让他去和来总管商量,你就顺道去趟宣宁侯府,让大小姐和大姑爷回来一趟。”说完又叹道:“这孩子,明知道父亲回来了,也不回来走动走动!”
“侯府里事情多,大小姐和您一样也是闲不住的,自是被事情拖了步!”她想到什么又问大太太道:“太太打算请哪些人?”
“这个待会儿我们列个单子出来。”又想到武进伯父:“武进伯父你亲自去一趟,我们礼节上不要失了人家,至于来不来我们也强求不得。”
“奴婢明白了!”房妈妈想到大太太拒了陈夫人后,陈夫人就再也没有来往过,前几日大老爷带回来特产,她亲自送过去时,任府的态度就不大好,也不知这次去武进伯府可还能顺利进去,毕竟婚事没谈成,两府又不是亲戚走动起来也要有缘由不是!
当晚大太太和房妈妈将宴请的名单列了出来,两人忙到亥时,大老爷才从东跨院回来,一进门就冷了脸对大太太道:“洪府亲事,你告诉姨太太,就说我们应了!”
大太太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她亲自服侍大老爷脱了外衣,又沏了茶端给他。
大老爷就冷着脸,满脸不悦道:“你一片好心为她女儿挑着人家,她倒好,仗着自己生病便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也不想想,这几年他跟我在任上,三丫头她照顾的时间,还不如你多!”他怒意明显:“竟做那痴心的梦,让我去武进伯府提亲,整日想的都是她自己的事,也不想想,让我去提亲若是伯公爷应了我最多落个巴结权贵的名头,若是不应,我以后要怎么见同僚,怎么在朝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