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雪无痕坐在醉罗汉的一旁哭的跟泪人一样,是真哭还是假哭我看不出来。
风无影一进来的时候,马上跪倒在地趴着来到了醉罗汉的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只往醉罗汉的被子上蹭。
屋子内几个三木堂的话事人一脸的愁容,跟我一样站立的张波面相上面有几分痛苦,但是表现的好假。
躺在床上的醉罗汉,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屋子里面的众人都在等,等醉罗汉最后的医嘱,就是把三木堂的做馆位置交给谁。
按理说,花无形进去了,月无双没在,最有可能得到三木堂做馆位置的人就是醉罗汉眼前的风无影和雪无痕,但是,当醉罗汉抬起那只犹如枯木的手指指了指张波,并用最后一点力气宣布到张波接任自己位置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面的人全部都傻掉了。
当张波听到了自己被醉罗汉亲口受任为三木堂下一届坐馆老大的时候,张波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嘴里面喊着醉罗汉干爹,哭的跟他妈的一个即将融化的冰棍一样。
人性的丑恶,现在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代表着三木堂即将快要被自己的内部人给毁灭了。
当醉罗汉咽气的时候,雪无痕大声嚷嚷着:“你张波当做馆,我第一个不服!”
经过雪无痕这么一闹,雪派系的人和月派系的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乱哄哄的病房里面,充满着是唇枪舌战和拳打脚踢,推搡之间,醉罗汉的身体被人由床上挤到了地上。
当醉罗汉这具几近干枯的尸体再也不会被任何的人重视的时候,我倒是对醉罗汉生出了一种怜悯之意。
我抱起了不到一百斤的醉罗汉喃喃道:“生前多风光,临死却是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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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醉罗汉安然下葬,没有月无双陪葬,葬礼的仪式还不如一个普通儿女双全的人家。
几个派系的老大,只派了几个小弟为醉罗汉举行了这场葬礼,而几个派系的老大甚至级别高一点的大哥,谁也没有来。
曾经掌管着四千多人的醉罗汉,葬礼上显得有些冷清,但也由此见了醉罗汉生前的为人,并不是十分仗义,醉罗汉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的势力分给了四个本来都不具备当老大条件的女人,醉罗汉错了,但是他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在醉罗汉的面前,为醉罗汉献上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并不是我在演戏给别人看,是因为我觉着像我们这种人,生在世上风光,但是死的时候却很可怜。
献完了花我刚要转身下山的时候,却见祥叔穿着一件比他以往都新的衣服,来到了墓碑前。
由于我做了伪装,祥叔根本就没有认出来我,我只见祥叔走到了醉罗汉的坟前,轻轻的行了一礼。
“老家伙,风光一世,到头来还不是比我这个臭捡破烂的走得早,你托付给我的东西我都给你存的好好的,但你没儿没女的,我看你也用不着了!”祥叔以为我们走远了听不到他说话。但是这最后的话语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当中。
我身形稍微顿了一下,本想上前去跟祥叔相认又觉着人多眼杂,想到了这里,我慢慢的朝着火葬场山下走去。
我坐着一台出租车,跟司机说明要回龙泉路,当车子刚刚拐了一个弯的时候,却一下子停了下来,刚刚的我在想其他的事情,没有注意到眼前,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到张波带了几十号三木堂的混子,堵住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