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老婆没丢!
长兴侯庆幸是虚惊一场,终于松了口气,露出八颗大白牙迎上去,不料迎接他的是一顿粉拳。
“你还笑!”林霜半边身都是氵显的,刚刚在鬼门关转了几圈回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逮着这二货侯爷一顿捶。
“怎么了怎么了?宝宝儿,谁把你装麻袋里的?衣服怎么氵显了?”
“他们几个啊,我差点死好几次你知道吗?”林霜气死了,她死里逃生,长兴侯还一副没事人一样。
“别气别气,都抓起来任你发落行吗?”长兴侯大手一挥,豪气的道:“都绑起来!给我家小霜儿出气!”
林霜一点都不感动,罚他们几个也弥补不了她所受的惊吓,当时的凶险不是亲身经历没人能体会。
拿下黄宅这些盐商和盐行的人,长兴侯与锦衣卫连夜审讯,果然除了揭发瑾江王府爪牙的恶行,关于买卖盐引的内情一点都问不出来。
这是意料中的,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向瑾江王府发难的引子,乔内使仗着王府的势,欺压盐商,引起械斗,闹出这么大动静,当然可以作为攻击瑾江王府的理由。
这里的审讯交给锦衣卫,长兴侯不停蹄赶往桂林府,他要赶在消息传到瑾江王府之前,先把王府给控制住。
大朗朝历代皇帝对宗室都十分宽容,只要不是起兵造反,藩王犯错一般只是申斥,严重点的押往京城反省几个月,最后都以“亲亲之故不问,自今宜思过改行,无蹈前非”之类的话收场。
而分布在各地的宗室都有一个共识,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要皇帝出手对哪个宗室开刀,其他宗室必定出面求情。所以长兴侯动作要快,打瑾江王一个措手不及,在其他宗室没有动作之前,把该问的问出来,把该抓的抓了。
林霜自然不能跟他昼夜奔袭了,一来她得留下给那几个被虫子咬的人解毒,等他们性命无忧才能离开;二来体力跟不上,长兴侯带着她耽误事。
长兴侯对此十分无奈,她倒觉得分开走正好。
刚经历生死,林霜发表一番感言:人生啊,还是要慢下来,好好享受生活——她才不会承认分开走是为了能在路上玩麻雀呢!
南宁通往桂林的官道上,慢悠悠的行驶着一辆装饰华丽的豪华大马车,车头挂着的“林”字徽记十分醒目。沿途的百姓都十分纳闷:这都要过年了,谁家公子还有闲情游山玩水,不着急回家呀?
旁边骑马的侍卫也很无奈,为了保持与马车同步,他们都走着妖(隔开)娆的“S”形路线。一个侍卫实在忍不住,凑到马车前询问:“少爷,再不赶路,咱们今晚还是出不了南宁。”
遮风的窗帘掀开,露出一张灿若朝阳的俊脸。
林霜精神抖擞的摸着牌,笑道:“不着急,要是怕没地方住宿,可以先找客栈住下,明天再赶路。”
侍卫抬头看一眼头顶明晃晃的大太阳,叹息着摇头,心里暗暗嘀咕:自从夫人学会玩麻雀,牌瘾大的吓人,赶路不让加快速度,嫌马车颠簸不好摆牌!可侯爷在桂林等着呢,都派人来催好几趟了。
不光他们着急,车里坐的另外三个少年也坐不住了,牌瘾最大的岑公子被李家老爷接回去了,剩下他们几个亡命天涯,本来以为林霜答应带他们走是一番好意,谁知道她是为了旅途中找几个牌友。
林霜新手上路,第一次学会打麻将,瘾大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她这人难得对什么东西上心,一旦迷上就容易失控,现在睁眼闭眼都是麻雀牌的画面,连做梦都在胡牌。
“双哥儿,你家林老板的真实身份不止是商人吧?”红衣公子名叫温阳荣,他跟知府霍大人的时间不长,霍大人是为了附庸风雅,赶时髦才招他作陪,其实并不喜欢小相公,故而在黄家一出事,他便不敢再回霍大人身边了。
林霜抓牌的手不停,嘴上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连卫所的指挥使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想必身份不低。”
“林家生意做的大,还有族亲是大官,只要好处给到位,指挥使大人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嘛。”
见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温阳荣试探道:“你这么喜欢玩麻雀,以后回去了没人陪,岂不寂寞?”
林霜开玩笑:“要不你们随我去南京啊,那边好男风的公子哥挺多,比霍大人之流高档多了,你这么喜欢美男子,何不去盛产美男的江南?”
温阳荣打出一张牌,眼睛瞟着林霜道:“南京我可不熟,双哥儿能让你家林老板收留我不?”
林霜笑道:“收留你何须林老板同意,我父母哥哥都在南京,你去了给你介绍工作,有地方住,饿不死你,咱们可是一起死里逃生的交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