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了一根银针,伸向了那两个碗。
就算是发生了之前齐柏文的事情,可顾则淮依旧觉得傅明月是不会害自己的,但方才她突然这般主动,的确让他心中有些疑虑,也看向暗卫手中的银针。
那银针两碗都试过了,皆没有丝毫变色,顾则淮的面部表情才微松了一下。
那?暗卫也觉得不妥,只抱拳道:“侯爷莫要见怪,属下并非信不过夫人,只是您身边的一切饮食都得留意检查才是。”
“我知道。”顾则淮说,正要让他退下。
傅明月虽听不到里面具体的说话,却是能听到暗卫的动静的,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却是很快收敛起来,径直走入了房门。
那暗卫一时还没来得及翻上去,看到傅明月突然进来,表情略有一丝慌乱。
傅明月则看着他,又看了看仍然放在桌上的两个空碗,也露出些许惊疑:“侯爷,这是……?”
她并不知情,只以为那暗卫是被顾则淮传召下来的,按照规矩,没有顾则淮的吩咐,任何暗卫不得现身。
她哪里知道,这暗卫实在是太过于衷心了。
不过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怎么改变。
“没什么,只是方才,他向我汇报一些事罢了。”顾则淮却是雷打不动的镇定,笑道:“怎么又突然进来了?”
傅明月微微笑道:“我方才便在外面赏海棠花,未见有人进来,想必他一直在屋内,难道是……”
她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侯爷,您不会以为……我要害您不成?”
顾则淮还未来得及说,就听到她有些生气地继续说:“方才……我看您犹豫,还不知道是为何,原来竟是怕我给您下毒……想来,我那一番好心,却是狼心狗肺罢了!”
说完,她眼眶一红,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疾步往外走去。
顾则淮也没想她竟会突然进来,内宅毕竟是她的地方,护卫们都在外院,里头只有些丫头伺候,所以傅明月来也没有人通传。
他轻轻叹了口气。
暗卫则立刻跪到了地上:“侯爷,是属下失职!”
顾则淮只是淡淡道:“无妨,你先退下吧。”
这暗卫试毒不过是一件小事,主要还是他的问题,虽然如今关键时候,检查是必须的,但方才那一瞬间,他的确也有一丝的动摇,任何人被疑都会不好受罢,何况她只是想要关心自己。
顾则淮径直下了床,出门后直接问守在外面的丫头:“夫人去哪里了?”
这小丫头第一次被侯爷问话,不敢直视他的面容,小声道:“夫人似乎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她指了指前面,那是花园的方向。
顾则淮跟了上去,果然见着她站在池塘边发呆,喊了一声,“明月。”
傅明月听到声音,径直地转身准备出去,却瞬间被顾则淮拦住,不许她离开,低声问她:“你在生我的气?”
傅明月身子略一僵硬,随之淡淡说:“我怎敢生侯爷的气!”
“你都这样的语气了,哪里不是生我的气?”顾则淮道:“不是我怀疑你,只是我日常饮食都必须慎重,他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明月,如今我是将我当做我最为信任的人,又怎会担心你害我了……”
傅明月却是不听,想要突围出去,却被他抱住按在栏杆上,扭动身体想要挣脱,但他的手臂如铜墙铁壁,又怎么能挣脱!
并且他的声音略带笑意:“你可是又在使性子?”
“我还要问侯爷。”傅明月“您不是伤重得卧病在床动不了么,怎么会追上来?想来,您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您却一直没有告诉我,是吧?您口口声声说我是您最相信的人,可是了?如今这话,谁又能相信了?”
“明月,我隐瞒着你都是有原因的。”顾则淮继续说:“你不要生气了,你想要什么,尽可告诉我,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傅明月又看到了他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眸,一如往常般让人深陷,并且神情温柔,看不出丝毫伪装。
不,他是伪装的,她不可再被他迷惑了,她现在已经不会再沦陷了。
“侯爷若是这事连这事儿都瞒着我,指不定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呢?”傅明月的声音很淡,只道:“再说了,您有没有瞒着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顾则淮一笑:“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