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一听这消息,连怀中的元宝都顾不上了,忙站起来道:“二姐姐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念星听了这话直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听别人说的了,说是二姑娘这个时候还在存善堂……”
她这话音还没有落下,付明月就急匆匆赶了出去,她脚边的元宝迈着小短腿跟着跑了出去。
一人一狗跑的都是极快的,等着她到了存善堂村上堂,这丫鬟婆子已经乱成一锅粥。
一路上,她也听到有人说傅二娘怕是性命忧关相了,好几口水呛了进去,却是到了现在还没醒来,身上又发热了,怕是性命攸关!
傅明月心里更是着急。
她刚进房间,就见着傅老太太,见着傅老太太站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傅三娘,眼神不怒自威。
傅三娘梗着脖子,也不怯,“……祖母,我是什么性子您也知道的,我向来是敢作敢当!”
“若是我真的将傅二娘推到水里去了,我怎么不敢认?但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何你们都要攀扯到我身上来?”
傅老太太被她这话气得浑身直发抖,颤声道:“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当时就是你和二娘两个人在那曲桥上,你还将身边的丫鬟都打发走了,只说要和二娘说几句话,二娘如今都成了傻子,你同她还能有什么话要说?”
“三娘啊三娘!你心肠怎么就这么歹毒?二娘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怎么还不愿意放过她?”
傅三娘已经被盘问了许久,先是傅玉晴问,接着再是傅二太太问,到了如今又变成了傅老太太问,好像这事儿真的是她做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我都说了,我没有做过!您为何就不相信我说的的话?”
敢这般顶撞傅家老太太的,傅家四房也就傅三娘着这一个人了!
傅二太太见状,也慌忙撞了撞她的胳膊,“三娘,快和你祖母赔不是啊!”
傅三娘冷声道:“娘,是不是连您也觉得这事儿是我做的?我是什么性子,祖母不知道,难道您还不知道吗?若是我真的想要傅二娘死,多的是法子……”
只是她这话音还没落,傅老太太便狠狠一巴掌拍到案几上去了,“怎么,当年你们做的事情还不够吗?觉得自己手上的血还不够多,染上的罪孽还不够深,非得逼着二娘死了才甘心?”
“三娘,我知道你不算聪明,却没想到你蠢笨到了如此境地!你扪心自问,若是今日二娘死了,这陈家你还回不回得去?”
站在门口的傅明月脑子转的飞快,这,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傅二娘死了,傅三娘会回不去陈家?
她这边还没想明白,傅三娘那边就冷笑着说道:“回陈家?陈家有什么好的?回不去那就不回去就好了,反正我回到陈江也不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又没谁稀罕!”
说着,她冷眼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傅二娘,冷声道:“哦,我忘了,别说在陈家了,就是在傅家也没人稀罕我,您就算是愿意相信一个傻子,也不愿意相信我!”
傅老太太环视周遭一眼,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些,“不信你?我拿什么相信你?当时有了粗使婆子在不远处扫地,亲眼见着你和二娘推搡,见着你将二娘推进了池塘里头!”
“二娘都落水了,可你站在曲桥上还没有说话,若非那婆子眼疾手快,跳下去救二娘,只怕如今躺在这儿的就是二娘的尸首了!”
“三娘啊三娘,你的心真的是好狠啊,连一条生路都不愿意给二娘留!”
傅三娘已经解释了很久,如今却是平静道:“对,我心狠,当年的事情难道和您就没有关系了?您这个时候撇的是一干二净,当时做什么去了?”
冷笑两声,她缓缓站起身道:“对,我承认当时站在曲桥上,见着傅二娘落水,的确是不想要喊人去救她,我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如今我落到这样一个境地,全都是她,若是她早死了,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后来有了会枭水的婆子上前去救她,我也并没有出言阻拦,我向来敢做敢当,您要将这些盘子往我头上扣,我也别无它话!”
“好,您要我承认,那我承认就是了,傅二娘是我害的,我想要害死她,您满意了吧?”
说完这话她扭头疾步就走,就连傅明月站在门口,她也顾不上,将傅明月撞的一个踉跄。
傅二太太见状,慌忙追了出去。
顿时,这闹腾腾的屋子顿时就安静下来,变得如同冰窖一般冰冷寂静。
一向精明能干的傅老太太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颓然坐在太师椅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