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全部答案里,她最想要的那个。
昭昭迈出去一小步,脚踩到推拉门的地轨上,沈策的身上和浴室类似,有带着湿气的香。他的衬衫也是,还是当初的那种香,从认识他以后,再没有人和他一样。
她终于低头,脸靠到他的肩上,挨着他衬衫领口下,那片柔软的被热水浸过的皮肤上:“哥……我很想你,这几年都在想,我究竟做错什么了,你就是不理我。”
她一眨眼,眼泪往下掉,顺着他的衣领落进去。
昭昭耳边被他的唇濡热了,她手指扣着他的腰,被这久违的亲吻,窒住了。
沈策静在那,在等,等她的回应。
昭昭闭上眼,偏过头找他。
她的唇上立刻有了热意,他在亲她。昭昭也吮住他的唇。两人都在这最熟悉的亲热里僵了一会儿,身体都在回忆着对方。沈策将她的脸抬高,昭昭没有一刻离开,用舌尖轻轻润湿他的唇。直到两人舌尖搅了一会儿,都没有什么真实感。
腰后被他搂住,一下子把她按到他的身上。
昭昭震动着,全部的感知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沈策腹肌的震动,还有呼吸时,自己的身体在轻轻摩擦他,当然还有他身上的起伏。
昭昭停在那,在心悸里,没有躲开,反而是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上。用自己的身体贴着他的。
沈策把她往浴室里带,反手将门关上,锁上。
她的腰再次被他压过去,压在他身上,一次比一次压得紧。
背后浴室的灯烤在后背,如烈日。
“你也不问我婚约的事。”她在他怀里问。
不用问,感觉到她抱住自己的手臂在发抖,亲她时,有她给自己的回应,都向他证明了全部。她的婚约和感情无关,昭昭的心还在他身上。
“我去帮你退掉。”他直接说。
“用什么理由退?”她轻声问。
不用沈策,她也会自己去做,只是听他如此说,想知道他的做法。
“你是我女朋友。”
“要直接和你爸说?”她看他的脸,判断是在玩笑,还是认真的。
“过去你太小,刚高中毕业,和我认识也只有几天,不能直接说,现在没必要遮掩。”
那时候要说,真会掀起轩然大波。妹妹刚高中毕业,去澳门住上几天,就和哥哥谈恋爱谈到分不开。这放在任何一个长辈眼里,都是在胡闹,尤其在昭昭妈妈和自己父亲看来,没办法将这种连时间基础都没有的感情看成爱情,最多理解是沈策个人不检点,迷惑没恋爱经验的妹妹。
他当初的计划是等她念过大一,两人来回飞几趟,再挑个时机公开。有相处的时间基础,会让她妈妈和自己父亲信服,他不是看着妹妹漂亮,随便占便宜。
昭昭静静地拨弄他的衬衫领尖,始终笑着:“如果我真喜欢上别人了呢?”
沈策一看她笑,就移不开眼,低头看着她。
“我会求你回来。”他说。
“求?”她想象不出他求人是何种姿态。
“对,求你。”
对于昭昭,他想不出任何的手段和技巧。过去也至多是嘴上逗逗她。真到她变心,他似乎也仅有示弱一条路,给她看自己的真心,求她回来。
她的心被他的话渥得热烘烘软乎乎的,低声说:“订婚的人,我没见过。”
当初定下婚约,她恨不得他立刻知道,让他后悔,也等着他来找自己……
真到这一天,一句戳他心的话都舍不得说。
大三那年,昭昭妈妈问她,即将毕业,以后的道路想如何走。是想成为妈妈的接班人,还是想自由发展。昭昭不像沈家恒和沈家明他们是亲孙,她只是个表外孙,多少长辈小辈盯着。她要真想走这条路,会比表哥们难很多。
表外公对她要求也不算高。首先要能做到和那几个表哥一样,接受家里安排,以家庭利益为前提订婚结婚,再进入企业基层,到三十岁前看她做出来的成绩。能服众即可。
当然,如果昭昭没有这个野心,自由享受人生就好。
昭昭从小就对妈妈做的事有兴趣,也一直被妈妈朝这方面培养。她那时已经等了沈策三年,对他不再抱希望,也不想再谈感情,考虑了一段日子便答应了。
“祭祖那年,表外公请你去一个公海游轮,后来你家里有事没去。那个游轮是周家的,和我订婚的这个人是那家的长子。订婚时,我和他都没去。”
两人通过一次邮件,是对方主动写的,内容是:他对爱情没兴趣。急着订婚是为了拿回在家里的话语权,着急在明后年筹备一个大项目,支持江水两岸的本土制造业。他建议她趁着年纪轻,可以先专心学业和事业,等三四十岁再讨论结婚。
昭昭看到,正合心意,回复对方:她对爱情也没期待。急着订婚是因为要毕业,想尽快进入家族企业。她也不想现在结婚,唯一怕的是家里催。
对方回复:结婚的事,既然彼此达成一致,他来负责推后。
那人倒也有诚信,说到做到。两人自此也没联系,都怕被对方打扰。
所以昭昭方才是想,沈策只要说心里有自己,这婚就退掉。只是要和那人打个招呼,看怎么能不影响人家要筹备的项目。